深夜,上海回北京的航班上。此刻,喉咙发紧,头疼,脑袋蒙蒙的,腿像灌了铅一样。回想这三天的经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人生第一次这么疯狂,我居然能在两手空空时如此平静,我想我成熟了。
周六大姨妈驾到,照例我又打算在床上躺尸。这次身体状况居然比往常要好,中午起来吃了午饭,购买了下午四点多的电影票。看了会电视准备午睡,回到房间才发现手机里N个未接来电,微信上多条消息。看消息,回电话。觉睡不成了,电影也看不了了,赶紧看机票高铁票去上海。距离和时间的问题,订了下午四点的高铁票,收拾东西,洗澡,带上毯子,不用打扮了,穿的简单保暖为宜,晚上要熬通宵。两点踏上了去往北京南站的地铁。
要问我这是去干嘛,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像三集电视剧。第一集,春节前打算在上海买套房子,把户口从集体户口中迁移出来,看了新房和二手房,二手房价格比较高,税也高,看房比较麻烦,倾向于新房。第二集,上周二中介推荐了一个新楼盘,性价比相对比较高,周三过去交了认筹金,开发商称一周后才开盘(就是才能选房),楼盘的销售说会提前通知选房时间,周四晚上我就回北京了。
第三集,周六中午一点多看到消息,开发商定于周日下午两点开盘,售楼处(实际地点是在小区的一个室内篮球馆,下称篮球馆)已经在排队。中介小哥已帮着排队,位置相对靠前。虽然我比较着急,但是无能为力,想着辛苦一下小哥,我们晚上接替他,自己排通宵。然而在去上海的高铁上,消息不断传出,开发商改用发号入场的方式,只有带着身份证、认筹金才能拿号入场。显然中介小哥没有我的这些资料,于是他不停后退。100个号发完了,200个发完了……最后说只发1000个号,十点结束。我得十一点才能到,多方确认到了还能拿号。各种消息过来,我由着急到淡定,到焦急,再淡定。各种猜想,戏份也是够多。
这次开售的房子有两居、三居、大三居(为了好区分这么说),两居的只有200套,而我们只能买得起两居的毛坯,可选择余地150套。如果不能排在200以内,一点希望都没有。开发商这提前开盘,又采取这些措施,路数挺奇怪的。我们在路上分析,莫非要涨价?可是一房一价的销控表已经贴出来了,涨价是不允许的。那把声势弄大点好为下期销售打基础?下期明年呢,有必要吗?套路好深啊。我千里迢迢来两趟,总不能连入场券也拿不到吧?于是我提前从昆山下高铁,打专车过去。到了近处路被堵住,我一路狂奔,然后拿到了800多号。总共不到800套房子,即使不考虑价格,我都没希望了。
进到进出不自由的篮球馆,里面排了1000多把椅子,每把椅子都有编号,对号入座。场馆里有大几百人,乱哄哄的,前面还有人叫号,问了几个人也不知道在干嘛。连着场馆安排了移动厕所,有饮用水。这就是我要熬一通宵的环境了。没有懊恼,但有无奈。无法懊恼自己不能早早到达,唯有无奈自己没法早早到达。我就算我抱有极大的期望,但我必须做好落空的打算。如果明天不摇号而是按照这个顺序排,即使里面有放弃的或者混进来打酱油的,我也没希望。
晚上场馆里有很多中介帮客户留下来的,据说也可以不留下来,第二天早上八点到就行。整晚场馆都不可以自由出入,门口有保安拦着,只能凭号码牌进出。坐在椅子上很难入睡,和周边的伙伴们一起聊了大半夜,了解到很多购房人都是刚需,意向房是两居的。这个开发商,套路太多了,不知道目的到底是什么。开盘不提前通知,紧急通知后就这么把大家圈在这里24小时。明天会是什么路数也猜不到。中介也说第一次遇到这么搞的。
直到凌晨才睡了一会,第二天七点多换先生进来,我去休息。一上午也没确切消息,直到12点多,说场馆内很多打酱油的,还有号码重复的,于是重新开始排号,新号码牌贴在认筹金协议单上。这个过程持续了两个小时,我的号码前进了将近100名,进入了800内,总共确认1000个左右的号。将近2点半开始按照10人一组到隔壁的棚子里选房,至此摇号的希望破灭了,我知道我买不到这里的房子了。先生在选房棚子的出口处,说选到房子的比高考上还高兴。篮球馆里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了,毕竟两居买不到,三居买不起熬下去也没意思。到了六点多,叫到200多号,先生问我还等吗,我说等,我千里迢迢来了,那个锤子还没落下来我干嘛走。然后有消息传来,据说267号选到最后的两居,出来抱着老公喜极而泣。然后开发商的负责人来告知大家,两居所有的房子已挑完。至此再等下去就没意义了。我和大多数人一起离开了篮球馆。
晚上入住酒店,吃了30个小时以来的第一顿正餐。十点多看到中介在朋友圈里发消息说,三居的可以直接挑房下定。晚上洗完澡,我坐在床上等开水凉一点,眼皮撑都撑不住。第二天十一点多去售楼处办了退认筹金的手续。三居的房子还没挑完。我想我可能明白了,开发商整这么多套路是有目的的,买两居的客户少,三居的贵,这么多路数是为了制造气氛,以便销售三居的房子。好吧,我是陪练来的,被套路了。
三集上海买房记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