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紫千红总是春

1

"寒食初过谷雨前,轻衫短帽影翩翩"

陆游《湖上》中的两句作为开篇。我不知道他在写下这两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是如表面文字的轻柔美好,还是如他一生命运的惆怅,于我们而言,单纯的文字,美不胜收。

连续几日的晴好天气,使得外出游玩的人多了起来。随处可见年轻的小伙子穿上了短袖,靓丽的少女用长裙映衬着春天的美。时光,动起来了。

于是我、妻子、女儿,三个人在春日里肆无忌惮地游走,让春风尽情地吹过脸颊,青草的香味扑鼻而来,人间最美四月天。

春天的美是具体的,不需要刻意描述的。朴实的杏花、梨花、桃花相继开放,雍容的牡丹惹人驻足,充满爱的郁金香在阳光的照耀下五彩缤纷,岁月此时无须回头。

公园里三三两两的行人,惬意的步伐走在石板上的踢踏声,枝头鸟儿浅浅的歌声,给这美丽的世界谱写赞歌。无论古代还是现代,向往美好的声音从未停止。

推着婴儿车漫步的大爷大妈把悠闲二字尽情地演绎,车旁的小风车随风转动,孩童不时传出的笑声入耳,思绪飞扬。站立人工桥上,远处小沙堆里人头攒动,堆砌中童话的世界,王子与公主,共住一方城堡。


2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诗人蒋捷是善于捕捉的,时间是无法停止,永不停歇的。自然万物在时间的统治下有规律的生长,人也无法置身事外,看着眼前的景,往往容易想起以前的时光,物是人非还是物非人是,无法说的清楚。樱桃依旧会红,芭蕉依旧会绿,只是鬓角会在不察觉时突生白发,恍惚间,人老珠黄。

从孩童长到青年,要经历多少个春天,从没有去细数过,有人把一生画在A4纸上分成许许多多个格子,三分之一更多的格子已经涂满,剩下的空白等着去填写,伤春就是这个意思,毫无征兆,又不可避免。

唯物的人控制自己的情绪,唯心的人或许把心灵交给上帝。远处的教堂里人迹寥寥,因为疫情而暂停的礼拜或许是生命至上在这片国度最真实的写照,信仰也是怕死的,多么令人羞愧,却又说不出口。不过教堂是美的,多少人都有纯净的梦,善良的心。我曾经也在市区某处教堂门口驻足,但没能入内。毕竟,一个马列主义熏陶的人是剥离于灵魂之外的。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伟人笔下的景象不只存在于秋天。春风将风筝送上天,追风筝的人努力奔跑,鱼儿在水里自由地寻欢作乐,庄周躲在梦里痴痴地笑着,蝴蝶翩翩,子非鱼。


3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

写下这句词的唐伯虎,不再是风流倜傥点秋香的模样。就像天气预报说明日有雨一样从容。

慵懒的游玩会在略显疲惫的语调里划上句号,美好的春天也会不紧不慢地前行。或许某日春雨来临,当你把门窗轻掩时,闭上眼,青春已经遗忘在某个角落,想要拾起时,还需要借助魔法世界里邓布利多的冥想盆。

但,不管怎样,此刻伫立窗前,落日时分,风景依旧。远方牧羊人也会一如往常挥动皮鞭,将羊赶往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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