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童年往事(一)

一直想写写自己的父亲,因为随着时光流逝,父母也在一天天变老,在我记事起有关他们的往事,如果我不去问,不去记录,只会一直留在他们的记忆深处,将来,就永远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如同里面的一颗小水滴,找不到痕迹。

所以,我想在他们还有清晰记忆的时候,能多了解他们的成长足迹,他们的历史,也是那个大时代历史的一部分。

本来想找个时间和父亲单独聊下他的童年,没想到这次五一去苏州西山的桃花岛游玩,母亲不经意做的一件事,把在游玩中的话题自然引到了他们的童年。

那天我正在桃花岛的休闲步道上悠闲地走着,身后传来了一阵很特别但又似曾相识的哨子声,回头一看,是母亲嘴里的一个特殊的哨子发出的声响,而那发声的哨子,是小时候被称为“野叫叫”的东西。原来在步道边,长了很多野豌豆。看到它们,我童年的某处记忆也被激活了,立马也摘下一颗野豌豆的荚果,并沿着荚果的腹缝线把里面的种子取出来,然后放在嘴里吹,这是凭着我童年的记忆本能完成的动作,但是,“哨子”没吹响,问了母亲,原来需要把带杆的一头折掉才能吹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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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由这个小时候的“哨子”,我问起了父亲小时候的玩具,他感叹道,那时候哪有什么玩具,家里人肚子都吃不饱,根本不会想着买玩具,但他们会自己“造”出些玩具和孩提时代的伙伴们一起玩。

父亲记忆最深刻的是玩“魁镖”,就是用两张纸折成一个正方形的“镖”,然后用自己的“镖”,砸向伙伴放在地上的“镖”的某一边,用瞬间的气压把对方的“镖”吹翻身,这样就可以赢取对方的“镖”。如果对方的“镖”没有翻身,就让伙伴来砸你的“镖”。

我问父亲是否还记得这个“镖”是怎么做的,另我很吃惊的是,过了近半个世纪了,父亲还能非常熟练的造“镖”。我用他做的两个“镖”试着玩了下,发现很难将“镖”砸翻身,父亲解释说,他们小时候可没有这么平整的水泥地面,都是在凹凸不平的硬泥地上玩的,要看准对方“镖”底下镂空的一边,然后使劲砸下去,这样成功的几率就会大些。而另外一个关键因素是看“镖”的厉害程度。父亲那时候的愿望是有一个用水泥袋的牛皮纸做成的“硬镖”。这种“镖”质量重,不容易被报纸或作业纸做成的“镖”砸翻,却很容易将对方的“镖”砸个跟斗,所以父亲很羡慕有那种“硬镖”的同学,可能是被对方赢走了很多“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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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父亲折的“镖”,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很小的时候也是玩过的,那时候会把两个“镖”用纸条串起来叠在一起,纸条的一端会和“镖”黏住,当拉纸条的另一端的时候,叠在上面的“镖”会抬起来,当时为什么要这么玩,却有点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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