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约会冬日暖阳
尽管极为不情愿，苏皓还是按照约定，将韩信带出来跟夜狼“约会”。韩信身着秋季卫衣，披散着头发，拉紧卫衣帽子，乍一看也就是个在现代社会仍然留了长发的叛逆少年。
夜狼将约会地点定在一家不起眼的茶楼，从外观看，它与隔壁小饭馆无异，内部装修却是极为讲究的，韩信推门而入时一度以为他回到了自己曾经生活的时代。夜狼已在二楼窗边坐好，上午八九点的阳光穿过木制窗框洒入，她眯起眼迎着光芒，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韩信踏上二楼木地板径直而去，笑眯眯地唤一声“夜狼姐姐”，苏皓不知他是真乐还是假乐，看着他坐在夜狼对面，自己也跟过去，刚靠上座椅，夜狼扭过头来指着他凶道：“你，自己找张桌子去！不要当电灯泡！”
苏皓哭笑不得，去找服务员给他安排一张小桌子，要来无线网密码，点杯饮料，万分尴尬地看起新闻。这小桌子在远离窗户的角落，阴暗得很，苏皓看起来可怜得如同被嫌弃的老狗。这时候他就想念起风琴，如果她在这里，虽然两人并不是情侣，但自己至少好过一点。她肯定会陪他聊聊天，聊聊他们各自的人生理想，聊聊未来……苏皓想入非非，以致脸颊泛红。
夜狼曲裾的大袖令她行动不便，待饮料与点心上桌后，她将袖子卷了又卷，绕在胳膊上，指指盘中糕点：“吃吧，需要我喂你吗？”
韩信顿时冷汗直冒，心想若自己不吃，夜狼还真可能端起盘子往他嘴里塞，只能抓起一块尝尝。糕点的味道意外地很不错，于是韩信再吃一块、再吃一块……直至将盘子打扫干净，连渣也没留下。
当他抬起头，夜狼正双手托腮看着他，嘴角挂着微笑。
韩信忙指着空盘子问她：“你不吃吗？”
夜狼摇摇头，懒洋洋来一句：“你吃起东西来还真是可爱呢。”
韩信摆摆手，不满于这一评价：“我乃一介武夫，这样吃叫豪爽，哪能称得上可爱？”
夜狼吐吐舌头：“直男般豪爽。”
韩信拿手背擦擦嘴，不知如何接话，似乎也没有什么新的话题可说，便问道：“你约我出来，肯定有什么事要说。我这个人不会聊天，找不到什么话题，所以你有事可以直说。”
夜狼扭过头瞪着窗外，忽然就变得很委屈：“也就是想找你聊聊天而已……那，你觉得你跟着苏皓怎么样？那家伙是不是很垃圾？”
夜狼说“垃圾”二字时音量过大，在这供人闲谈的平静茶馆中格外不和谐。除了附近两桌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苏皓也突然被饮料呛着，捂着嘴没敢使劲咳，集中精力试图捕捉到韩信的回复。
韩信瞥见苏皓的怂样子，勾起嘴角，故意压低点声音：“御主他，是很垃圾。”
苏皓隐隐约约听见了，不过他知道这对于那些强大的魔术师而言就是个事实。他缓缓抬手捂住脸，试图安慰自己，他起码还是名优秀的医生。
“那我当时真应该在踏上汗陵之前就把你给召唤出来的，”夜狼转过脸，发现韩信不解，遂补充道，“苏皓没告诉你吗，你的圣遗物是我借他的。本来我准备召唤你作为我的从者，可我不小心召唤出Archer，正好苏皓被选为御主，而手里没有圣遗物，我就把你的剑借他了。结果发现他啥都不会，还特坑，气死我了。”
韩信松一口气：“那我真该感谢那位大汗。”
“喂，如果你跟着我的话你可以更强的。”
“是吗……可那时候御主为了我用去第一道令咒。但我知道你不会。”韩信的目光一直投在空盘子上，盯着盯着他有点受不了，干脆叫来服务员再要一份。
“你们呢，总是在翻车之后做些什么弥补的事情，明明可以避免却非要把它变成大难不死的感情戏——如果我是你的御主，你根本不会沦落到那境地。我可舍不得让老乡你送死。”
“老……老乡？”
“是的，我们可是老乡哦。直到今天，在我的老家，人们还惦记着你。他们所建造的‘韩侯大道’、‘韩侯故里’，都是为了你。好不容易现界一次，如果有机会，希望你能回去看看。如果战场在那儿就更好了，你会因为知名度的关系再强一点。”
韩信大快朵颐第二盘点心，表面上心不在焉，但内心多少有所触动。那个地方……尽管已经别离很久，在那里的时光也并不总是美好……然而那里是他的故乡，充满愉快的和痛苦的回忆。
夜狼知道韩信在听，便继续说下去：“知道我为什么执着于你吗，其实我敬仰每一位军事家，但你又跟他们不一样。至少我知道十八岁的你长得好看。而我就喜欢看脸。”
一团糕点就这么卡住了韩信的嗓子，他瞪圆眼睛猛喝几口茶才将它吞下。他暂停进食，耿直道：“你要说你喜欢我你就直说嘛，有什么害羞的？反正我没几天就得回英灵座去，不会表态，也不会因为你喜欢我就对你手下留情。这是基本素养。”
夜狼左手托腮，右手指在桌面有节奏地敲打，不知想起了什么曲。她歪着头，冲他微微一笑：“是啊，我就是想跟你说明白。如果你不能在我用武力征服你之前打败我，那么我一定会将你送回英灵座的。不过，这一切应该发生在所有其他人全灭之后。所以你是否愿意与我合作？”
“等别人全灭，你们反手就能打败我们。再说，御主现在已经有了稳定的盟友，风琴姐姐怎么都比你靠谱。”韩信又拿起菜单，寻找有没有更多好吃的东西。他不想看她，他不想在这个时代做多余的事，虽然依这次约会的内容来看，目前他已浪费了时间。
“靠谱？你的愿望已经实现，Archer的愿望是恢复草原生态，可你知道妇好的愿望吗？你所了解的也不过是苏皓未来的老婆是跟苏皓一个价值取向的妹子。然而妇好是何人？她也是个领兵打仗的，她就真傻到以为自己被召唤是为了对付项羽？”
“我是不知道啊，所以我留了心眼。不过你也没跟我说过你的愿望。”
“啊你不知道吗，圣杯对我来说只是力量的象征，我拿到它就行了，不过如果苏皓那个笨蛋真以为圣杯能帮他拯救世界，那我拿到了再给他就行，这点我可以保证。我也会保留一枚令咒的，如果到时候Archer不同意——你可以看看我的眼睛，没骗你哦。”夜狼依然用左手托腮，看起来懒洋洋的。
以夜狼的性格，她这个愿望倒是十分合理，不像胡说八道。当韩信终于愿意抬头望她一眼时，他决定口头订立这个盟约。
这个承诺在其他从者被消灭之前暗地里互帮互助的盟约。
“其实我嘛……很想你活到最后，然后带着你去老家看看的。”夜狼满怀遗憾地叹了口气。
此时两人声音不大，苏皓又沉浸在与风琴的在线聊天中，根本不知自己的从者偷偷给自己这傻白甜御主留了后路。他唯一的发现就是，当他去结账时，走在他身后的夜狼心情似乎特别好，也不知是不是由于这次约会由他苏皓买单的原因。
三人离开茶楼时已是午饭时间，原本苏皓不打算继续请客，转念一想，怕她又去惹是生非，便一如既往做好人：“午饭晚饭我请，你就别乱跑了，今晚再跟昨天一样闹腾的话，谁受得了？”
夜狼看看苏皓，再看看韩信，觉得这是稳赚不赔的。但她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营地有出乎意料的事发生。她很快与成吉思汗建立联系，方得知来袭的是Lancer。Lancer速度极快，挥起大刀更是令人眼花，成吉思汗想甩开她，可她深知不能给他拉开距离放箭的机会，穷追猛打；成吉思汗拔出弯刀欲以近战应付，可速度不及，只在力量上占据优势，对方武器长而灵活，几十回合下来他有些吃不消，也没找着对付的方法。他在考虑要不要解放宝具。
秦皇无力出击，也不懂那丫头为什么二话不说直接开打。她总得有个理由吧？可她就是没有，亦没像他俩初遇时那样先问问可不可以打一场，而且明明这里有两个大男人，她把他秦皇当空气，直接冲看着更壮实的成吉思汗杀去了。匪夷所思！
秦皇再仔细观察，根据他现界时获得的知识，丫头身上的铠甲为宋制。宋朝是什么概念？那是个游牧民族杀到家里头的时代。成吉思汗是蒙古人，不管怎么说都是骑马的，那丫头八成觉得自己跟他有仇。
秦皇点点头，对自己的推理表示满意。
茶楼附近的苏皓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以为夜狼会被两顿饭收买，正等着她上车，谁知她忽然拦下辆出租车，待苏皓反应过来，那出租已在前方路口拐了弯；更可气的是，韩信竟跟着她一起跑了！
私奔？！苏皓从没有这般怀疑过人生。
他发现韩信早已给他留下字条，那条儿不知什么时候被扔在了他大腿上，字迹歪歪扭扭，还得从右往左从上至下读：
御主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和风琴姐姐待在一起她会保护你的不要管我也不要告诉她们我的去向
苏皓气得差点没猛踩油门在路上狂飙，不过遵纪守法的他到底还是没报复社会。他冷静片刻，认为韩信脑袋瓜聪明些，现在该是在计划什么而已，只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难怪刘邦忌惮他。苏皓再看一眼那字条，长叹一口气，将之撕成碎片，丢入不远处的垃圾桶中。
这是老家的韩侯故里。建设得不咋。暑假在老家时发着烧淋着雨去的，这是因为时间紧张第二天就要离开的原因。这附近交通不便，里头其实也就相当于公园，再加一点历史文化介绍。环境挺好，去观鸟倒是不错（传说中的职业病......吧），只可惜那天雨不小，相机不能暴露太久，还要护着镜头，不能慢慢拍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