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场杏花雨,酿一壶杏花酒,将经年往事统统装进壶中,于是,壶中日月长,便着一袭素衣,守在桥头渡口待君归,再将山河日月好光景诉与君听。
四月里,恰逢雨,是清明。
桥头梨花尚未落尽。岸上杨柳又添新绿。
早前听先生提起,四时景里你最喜欢雨。
我知你是说江南,你身在北镜,见的是冬雪春絮,偶然从书里窥见一场梅雨,便心生欢喜。
你说,不比似北方的干脆利落。江南的雨多半暧昧不清,听着雨落屋檐,才总算有些诗意。
后来你的诗经,读绝句,读“梨花一枝春带雨”,读到精彩时总要同我说道几句,日子久了我竟然也能从你眼底瞧见那场江南烟雨。
先生,你大抵是天赋异禀,相隔两地,你也能将山水说的那么动听,我说,待来年开春,我便化作攀附檐下的一抹绿,将这陈年二三事都酿在酒里,着一席素青衣,守在桥头渡口,待先生来时,说些好光景给你听。
我自知不及先生才情,只好经年去,行万里,看山花遍地,等杨柳依依。
四月里,是清明,行至江南,又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