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沐喃喃地说道：“可是，天使不敢醒过来。”

“为什么？”

“因为有幽灵啊，还有冤魂呢。”

“哦，我明白了，确实是有幽灵，不过小沐，你忘了一点。”

“什么？”

“那就是幽灵也会有正义的，冤魂原本都是善良的，他们不会伤害天使的。”

“真的吗？”

“真的，小沐，你相信吗？”

“我……，我还不太相信有正义的幽灵，但我相信焦老师。”

“很好，小沐，你今天很好，请下去坐吧！”

东山只觉得似懂非懂，并不是很清楚他们打的什么机锋，见小沐走下来，便站起身来，等焦老师点名就准备上台。

这时，后面传来一个很嘹亮的声音，这也是东山第一次听到隐藏男孩说话，只不过第一句话好像就是冲自己来的，“焦老师，应该轮到我上场的。”

东山听完这句话便转头看向隐藏男孩，只见隐藏男孩用锐利的眼神瞪着自己，唉，小沐同学刚刚才阴转晴，没想到这边又开始晴转阴了。

讲台上的焦老师淡淡地问道：“牛二同学，你确定该轮到你了吗？”

这个名字倒挺新颖的，也很好记。

牛二依旧用嘹亮的声音说道：“应该轮到我的。”

焦老师转头问东山道：“那么东山同学是否同意这次轮到牛二同学？”

东山冲牛二眨眨眼，笑道：“我这里没有问题。”

焦老师点点头，说道：“好的，那就请牛二同学上台来吧。”

东山感觉牛二完全接收到了自己的善意，而且很直接地回馈了自己一个憨厚的笑容。虽然还是搞不懂这人的思维，但毕竟已经取得了主动性的友善开局，东山的心里还是挺美的。牛二显然没让东山美太久，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让东山直接从座位上摔倒下去了。

牛二说：“可是我这次还不想上台讲。”

东山内心高声呐喊：“是不是有病？这难道还不是有病吗？又说轮到他，轮到了又不想上了，看看焦大助理怎么处理吧，估计要被气疯了。”

焦老师显然比东山预料得要坚强的多，或者换个词也可以说奇葩得多，他并没有气疯，甚至连动气都没有，依旧只是淡淡地说道：

“既然你不想上台讲，这次可以轮到东山了吧！”

牛二微笑说道：“可以的，这次轮到东山同学了。”

焦老师让牛二坐下了，说道：“那么接下来请东山同学上台。”

东山简直忍不住要翻白眼了，最后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这种情绪，安慰自己说，焦大助理毕竟帮自己办好了所有手续，要感恩，不要生气。

东山只带了自己的第一幅画上台，打开那副画之后，东山微笑着环顾了一周。似乎被自己的笑容感染了，小沐和牛二也露出淡淡的微笑。巨大的成功啊！已经有一半的同学被自己感染了，虽然另外那一半仍旧在发呆和发抖，但总归比刚进教室的时候好很多了，东山清了清嗓子，说道：

“我的这幅画叫做，‘为什么’。”

东山的话就这么嘎然而止，一向淡然的焦老师都有点被雷到了，神情有些游移不定地问道：“没了？”

“没了。”

“咳咳，能不能具体讲讲？”

“都呈现在眼前了，还用讲吗？”

“最好是讲讲，对大家都有好处。”

“那好吧，小沐同学，你能猜到这只金鱼是谁吗？”

“应该是我吧，你画得真好看，我喜欢金鱼。”

“你再猜猜后面的影子是谁？”

“不用猜，肯定是大牛。”

“真是聪明的小沐，那么这只拿着苹果的手呢？”

“是丁锁，你画的苹果我都很想吃。”

“没错，咱们继续，这只老鼠呢？你猜猜是谁？”

“瑶鸳最怕老鼠了，你竟然这么画她，嘻嘻。”

“好了，那么最后这个问号你觉得是谁？”

“还没到最后吧，前面不是还有一个戴眼镜的小白球吗，你怎么不问？”

“咳咳，小白球就先不问了，你觉得这个问号是谁？”

“呵呵，问号就是你吧，药王学院的破纪录者，东山同学。”

“谢谢你，小沐同学，那么你知道我为什么是个问号吗？”

“你是破纪录者耶，你都不懂的问题，怎么来问我，应该问老师才对啊！”

“焦老师，我讲完了，小沐同学建议我问你，你能为我解答吗？”

焦大助理看着东山，而东山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焦大助理脸上来了，连发呆的和发抖的也都暂时从初始的状态中挣脱出来，焦老师说道：

“有问题，才能有答案。别人告诉你的，都需要你再次理解。而真正的答案，都是由提问者自己找寻出来的。你的问号里有金鱼，她现在在你的问号里还是金鱼吗？我希望你能有机会，一点一点地把自己这个问号解开，就好像大家一样，慢慢地都能解开自己心中的问号，顺便说一句，我很喜欢你画的小白球，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这幅画送给我。”

东山笑笑，将画递给焦老师，说道：“谢谢焦老师，我也很喜欢这门课。”

 “不打算选过课了？”

“不了，我很想得到焦老师这门课的学分。”

“很好，我想大家也都会欢迎你的。”

“谢谢小沐，谢谢大牛，谢谢丁锁，谢谢瑶鸳，谢谢焦老师。”

焦老师笑着让东山回到座位上去了，接下来轮到发呆男孩丁锁了，焦老师轻声问道：“丁锁同学，请上台来讲好吗？”

发呆男孩没有发呆，在座位上站了起来，但并没有往台上走去，说道：

“焦老师，对不起，我这次没画。”

“哦，为什么呢？”

“我想画一个完美的苹果，但是我画不出来。”

“你手上的苹果怎么样？”

“它很好，但并不完美。”

“东山同学画的苹果怎么样？”

“也不错，但是多了只手，离完美更远了。”

“完美的苹果在哪里呢？”

“我不知道，所以我画不出来。”

“你想知道怎么画出来完美的苹果吗？”

“请焦老师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