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才是硬道理”,手里边有了硬通货,心里边才会平静自然,才会有条不紊地去做一切事情。本着这样一个心理,春生开始了自己的借钱历程。山林叔家之行只是小试牛刀的开始,绝对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这使春生意识到自己在他人的眼里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坏,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你平时的所作所为,人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好的坏的清清楚楚,到关键的时刻就会起到它应有的作用。
也许是家庭实力的缘故,也许是刚出道年纪轻轻的原因,也可能受过去的影响,老家的借钱之旅是“轻轻的我回去了,一无所获,轻轻地我走了,不带走一丝云彩”,回去的轻松,回来的空空,代之的是无比沉重的心情。社会是个实实在在的课堂,有的人平时说的天花乱坠,经过实实在在的交往,显现出来的是真实的交往规则与不堪一击的亲情友情。在慷慨的语言包装下,在华丽的表情之中掩藏的,也许是一颗无限冷酷与冷漠的心。倒是那些平时并不看好也并不怎么引人注目的亲戚,也能倾囊相助,给春生助上一臂之力。在感受世态炎凉的同时,他更感受到了社会的真实,横下一条心,闯出一条路,要让有钱而没借给自己钱的人后悔,要让借给自己钱的人感到荣光,要用自己的实力去印证这一切。
经过一个星期的东奔西走南征北战,春生终于借足了两万块钱,看着那花花绿绿的票子,春生体会到的是一颗颗信任自己的心,看到了一双双充满希望的眼睛,那分明就是情汇聚、爱交织而成的河流,一点点、一滴滴滋润着春生干涸的心田,成为他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事业之源、力量之源、生命之源。
时令已进入暮秋时节,一场秋雨一场寒,落叶在簌簌声中飘向大地,小河也日渐消瘦了它的身躯,远山也枯萎了它的容颜,大地万物都在以苗条的姿态、单调的色调迎接严冬的到来,都以蛰伏的形式节省着赖以生存的元素,以让即将到来的冬季不再为生机而忧。
春生也进入了饮料厂的准备期,他聘请了富有管理经验,熟悉饮料市场的李勇(大春生一轮,老成可靠)为经营厂长,厂房就选在城北的一家过去当冰糕厂的作坊内,有300平方米左右,等分的两个操作间宽畅明亮,一个大的集体宿舍免去了租房之忧,靠东墙的一排小平房可以作为功能室使用,四四方方一座院,关起门来,自成一体,水电设施,一应俱全,污水处理,直入管网,门前道路,极为便利,春生和李勇甚为满意。
通过大叔的关系,工商税务证件也已办下来,由于春生年龄还小,经营许可证上贴着春生哥的照片,这让春生大伤脑筋,留下了不小的遗憾。制作饮料的机器通过比较和到厂子实物检验,确定买郑州中原饮料公司的设备,依照作坊的尺寸,要的是两套较小的机器,按照往年的行情,李勇估算了一下,完全可以满足市场的要求。
春生把铺盖搬到了厂房内,虽然已经到了天寒地冻的隆冬季节,春生心里却是春意盎然,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显得那么可爱,除了出外窜窜跑跑,他把全部的时间都花在了这里,动手拔拔荒草,拾起一块石头,打扫一下卫生,擦拭一下机器,都成为他这个厂长的事,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爱,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一切都像自己的兄弟姐妹,更像是自己的恋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痴迷的精神,那爱恋的眼神,那执着的做派,几个月下来,头发长了人瘦了,让春生娘心疼不已。晚上躺在冰冷的室内,听着窗外的寒风呼啸,春生把他当作了美妙动听的音乐,心里的激动愉悦驱走了阵阵寒意。在朦朦胧胧的睡意中,他梦见了苗青,在春光烂漫的三月中,在枝枝婀娜聘婷的杨柳下,在山花烂漫的包围中,他们翩翩起舞,美妙着自己的人生,欢乐着自己的岁月。
第二天,他便直奔苗青家而去,他希望苗青在未来的厂中当会计,没有人再比苗青合适了。相离已有三个月有余,不知道苗青又在干什么呢?离别的一幕还在眼前,那满含热泪的双眼时常在梦中呈现!梦牵萦绕的村庄就在眼前,牵肠挂肚的人儿马上就要见面,春生心中不由得一阵阵激动。
推开那扇熟悉的门,走入那个熟悉的院落,闻着熟悉的气息,春生的心在咚咚的跳着,“苗青在家吗?”声音不大,足可以响彻整个院落。
“谁呀?”吱纽一声屋门开了,跑出了一个小妞妞,穿着棉衣棉裤,严严实实的像个小蚕宝宝。
“苗苗,还认识哥哥吗?”是小苗苗,春生走上前去,一把抱起了她,红红的脸蛋十分可爱。
“哥哥,妈妈,是哥哥!”苗苗认出了春生,回过头来向妈妈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