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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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过了几个秋,恍若梦呓,不禁在刹那间产生了怀念。好像,真的只是一场梦。但,它真的很真实啊!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一场雨也终于还是逐渐落下了帷幕,取而代之的,是一场雪。

它们,在落下的时候,是白茫茫的一片,给人们带来的,是关于雪地里的各种故事,流传于世,被世人所熟知。

但,我的故事,是发生在雨雪之间的。你们有谁知道吗?而我却只记得那场雨,下得很大,很大。

一个女傻子冒着大雨,将一个别人丢的女婴带回家养着。甚至于,用自己的身体,让别人来玷污她,从而拥有自己的孩子,再然后把自己的孩子给慢慢弄流产了。

当她生命垂危之际,她说,她不后悔救我。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我的孩子,我不想他太苦地活在这个世上,我也实在没办法再养一个他。你是我的女儿,这辈子都是。她死了,死在了那个雪天。我不由得望向了那个雪天里,将她埋葬的那个时候。

她的右手紧紧攥住了一张纸条,好像是每天早上不知道去哪里,每天坚持着去求来的一样。我跟踪过她,发现她去的,就是寺庙。她每天跪在寺庙前,而我悄悄地跪在她的后面。

我不懂她,但她也不懂我。我们之间好像心有灵犀般,了解彼此,似乎都感觉到了对方就在不远处,等待着庙门开启的那一天。直到那庙门真正开启的那一天,她进去了,我也就离开了。

从那天起,在她回家后,便欣喜般的不知是在念叨着什么东西。依稀还记得她那一幅开心无比的模样,每天都在念叨着,右手也一直在紧紧地攥住一张纸条。

她说,等我那年生日那天给我一个惊喜。而我的生日,就在她刚好去世的那一天。也是,她第一次捡到我的那一天。

我用力地扒开了她的右手,右手手心露出了一张纸条,上面见着几个字。是她要叫我认的几个字。“无”:“吴”、“雨”、“雪”。

在那一天起,我便用这个名字,真正活在了这个世上。

因为名字,向来都是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的证明。她没有名字,她也不知道自己叫啥名字,她怕我跟她一样,就这样籍籍无名地死去。她觉得,我好像能闯出一片天地,所以哪怕她再没文化,也要去想办法给我求出一个名字出来。在后来,听说寺庙里求的名字,大多数都有一种别样的寓味。

于是,在她教我学会了那几个字后,便告诉了我取这个名字的原因。

“大师说,于雨中拾起,于雪霞放下,一切又皆因你而起。你本无名,却欲为孩子求得立身之本。”

“那便姓‘吴’,意为‘无’,世间皆无法让你的孩子退避,她应当立于世间所向披靡,让雨雪成为你孩子的后背,她从今往后,不再会是一个人,她将承载着你的希望,你的一切,在这个世界勇敢地活下去,走下去!”

从那天开始,便只为她守孝三年,心中的感激从来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只能在心中反复默念着二字。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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