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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爱抽烟，也爱喝酒，小时候每当“我”问他问题的时候，他总说：“自己查去”。

好奇像人性中不安分的猫，能把枯燥无聊的现实变成手中的毛绒线团。

后来，“我”开始在字典和书籍中寻找问题的答案并享受于此，有一次，在关于海盗的故事里，“我”想象自己是水手布鲁斯。

猫玩得不亦乐乎，线团却自一端散开，沿着地板，从卧室、客厅到顺着楼梯一步步“跳了下去”，故事，就这样展开了。

“我”是杜安·迈克尔斯，一个用摄影记录好奇的老头子。

A Portrait of Dave Coulter Inside and Out, c. 1980

从生物学的角度看来，人类不过是物种进化链条上的一个偶然现象，是随机变异、自然选择等种种不确定叠加出的确切而真实的“结果”，但如今你我的头脑，却具有足以摧毁或拯救它的能力。心理或大脑皮层的精神活动因复杂和未知令人生畏，好奇无疑是其中凭借力之一。

#征服的快感远不及未知的冒险#

1932年，美国还处于大萧条的蔓延期，如美国传奇女摄影者Dorothea Lange在镜头中精准抓取的那样，流亡和破败再不局限视觉层面。那一年，宾夕法尼亚西南部，一个叫做麦基斯波特的钢铁城市，杜安·迈克尔斯出生。

杜安·迈尔克斯

艰难时期的人口转移更像一种放逐，在被迫条件下，自由意志显然无法得以真正施展。不出意外，杜安·迈克尔斯的未来，应是和自己的父亲、叔叔一样，在工厂谋一份工，地地道道，算得上安稳。

Duane Michals | 不做渺小的拥趸，成为自己的船长

A Letter from My Father, 1960–1975，1974年开始，迈尔克斯开始亲手在照片的边缘写上文字，充满即时感和自发感

但迈克尔斯从小跟父亲的关系并不好，父母两人间也毫无爱意，家庭对他而言像永远少了温暖的缺口。

Empty New York,c.1964

于是，他14岁时候进入匹兹堡卡内基学院学习水彩，21岁时拿到了丹佛大学的文学学士，两年的军队生活之后，又考入美国当时最著名的服装设计学院帕森斯设计学院，打算成为生动且出彩的设计师。“麦基斯波特不属于我，它是我确定要离开的地方。”

Andy Warhol，1958

David Hockney

他开始像个生命的航行者，爱上冒险，爱上在无边的缥缈的想象世界中去相信的笃定。水手一心向着海洋，未卜前途，对他来说征服的快感远不及未知的冒险。

#Stay Curious!#

看过《盗梦空间》的人对以下场景一定不陌生，画面一帧帧连环嵌套、循环无尽，你好奇地紧盯着屏幕，却发现答案往往不在画中。这也是迈克尔斯作品的一大特点。

电影《盗梦空间》片段

以迈克尔斯自己的话说，摄影对他完全是自学的结果。他并未按部就班地读完设计学院的课程，两年后，在苏联度假的当空他第一次使用了相机。

Duane Michals | 不做渺小的拥趸，成为自己的船长

The Fallen Angel, 1968

他拍下了水手、孩童和马戏表演的人们，回到纽约后他开始了为《Vogue》等进行的商业拍摄和充满哲学的艺术创作，从此便踏上摄影的征程，像航行中水手发现灯塔。

The Human Condition, 1969

GIF效果

迈克尔斯在拍摄中并未过分考究构图、光线，而是在粗糙的画质上向观者讲起关于欲望、死亡、哲学、同性…这些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故事。因为未知无尽，所以好奇不止，填补空白如水向低流一样，内在驱动力的作用，无法阻止。

Grandpa Goes to Heaven, 1989

GIF效果

传统纪实拍摄对迈克尔斯而言具有无意义的天生缺陷，他认为“没有人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尤其在镜头面前”。

Boogey man

GIF效果

他像一个“逻辑规则”的反叛者，更将超现实主义的绘画元素用到拍摄中，雷内·玛格丽特是他非常欣赏的艺术家。

rene magritte with hat 1965

在将单张变成系列的过程中，迈克尔斯总能引导人们不自觉地进行思考，观者的脑回路将这些照片拉长成一场场“午夜电影”，安静，深刻，他在作品中并未呈现最终的答案，善恶的评判或是死后的灵魂归属，他只扮演了问题的提出者，在你生活中悄然出现提醒着：Stay Curious！

在同时代的摄影家钻研“决定性瞬间”的大势里，杜安·迈克尔斯却着眼戏剧与神秘和将二次元、无意识玩于股掌的快感，不做渺小的拥趸，成为自己的船长。

Duane Michals | 不做渺小的拥趸，成为自己的船长

好奇的线团开了头，就一直这么滚下去，

至于尽头是哪里，邻居的篱笆外？

还是主人的手里？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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