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是菜的味道变了

我们都长大了

1
成长,是由小到大,由矮到高,由丑到美。

成长,是房子在变,是亲人在变,也是菜的味道在变。

2

记得小时候,每次杀鸡吃的时候,饭桌上总会放着一碗青草。父母和大哥他们就夹着那青草蘸着盛鸡肉盘子底下的油吃,津津有味,我也试着尝了一下,发现味道好难吃,从此深恶痛绝。后来我知道那叫香菜。

很多年过去,我都无法接受香菜的味道,完全想象不到父母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吃。父母告诉我,香菜是大人吃的。

自从大学毕业后,自己一个人在城市里打拼,一个人居住,一个人做饭,每次买鸡肉的时候总会捎上一小把香菜。当然,我买香菜不是生吃,而是拿去煲汤,然后再跟鸡肉一起捞起来炒。饲料喂养的鸡味道难免比家养的差些,腥味也稍重,而香菜则可以很好地掩盖掉这些腥味,同时它那独特的香味又会渗入到鸡肉之中,与鸡肉味水乳交融,相得益彰,美味无穷。

虽然我能够接受香菜的味道并渐渐喜欢上了它,但并没有试过像父母那样生吃。直到今年回家过年,鸡天天杀,饭桌上也顿顿放着一大盘香菜,我也试着生吃,才发现原来香菜生吃也是那么美味。

从深恶痛绝到深深爱上,是口味变了。但正如父母所说,香菜是大人吃的,我知道,其实是我们长大了。

3

我们都知道“七年之痒”这个词的含义,其实不仅爱情,食物同样这样。一样东西吃多了吃久了难免会腻,最后少吃甚至不再碰。

每个人小时候总会有那么几样东西是最喜欢吃的,我也不例外。小时候,红枣、糖、鸡翅……这些都是我最爱吃。每次杀鸡吃,必有一个鸡翅是我的,而用来煲汤的红枣无一幸免落入我的碗中,成为我的腹中之物。但是现在,曾经的如漆似胶变成了淡交如水,我依然会吃这些东西,但是不再那样疯狂。

要吃腻一样食物,总得持续吃上很长一段时间,当这些时间全部加起来,算出总数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我们都已长大了。

4

在成长的路上,我们的味蕾总会被某些人、某些食物宠溺,慢慢厌倦,也慢慢怀念。

当我们几兄妹都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厨房里最忙碌的身影总是父母的。也许我们会蹲在灶前烧火,但是执掌锅勺的几乎都是父母。

当我们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从工作到结婚生子,父母渐渐从厨房从灶前退下身来,把锅勺之权交到子女手中,交到儿媳妇手中。

不同的手烧出的菜自然味道不同。每当吃着二嫂炒的菜的时候,我总会怀念过去的味道。那时候,我们和父母都很年轻,父母的头发还没那么花白,皱纹还没那么明显,双手还没那么粗糙;那时候,我们生活艰难,但每逢过年过节,买肉杀鸡,吃上父母烧的一桌丰盛的菜就是满满的幸福。

如今,菜的味道变了,我们也都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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