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三哥在微信上问我:引经据典的那么多干货,都是你写的?我答:是。三哥逐说,没的可写就算了吧。三哥是我挚友,我们在校园相遇,那时的我浑浑噩噩的,只知道他特有才,现在细细想来,三哥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属于这个时代的,是为生计奔波的那个躯壳。
现在的我,偶尔还是会梦到校园的事情,虽然时空和人都有些交错,但那排排的桌凳、露天的茅厕、以及与三哥相遇时代的宿舍和上下铺,还会清晰地浮现。上次妻路过的时候还特意帮我拍了宿舍的照片,物非人非的样子,很是落寞。
我那时没有幼儿园,所以在小学之前是无忧无虑的,大约是在小学二年级,我搬入了一所新学校,那时的我是一口类普通话,而这个学校里的所有人说的都是当地方言,所有所有的同学都跑来质问我,为什么讲这么侉的话,后来不知道是他们适应了还是我适应了,反正这事就慢慢过去了。因为没有什么人愿意理我,我也只好听听课看看书,所以当时成绩还不错,相安无事。在学生时代,很多时候成绩就是一把保护伞,没有谁愿意得罪成绩好的同学,那是很不划算的。对,这就是我今天想说的话题:如今热议的校园霸凌,其实无处不在的,从过去到现在再到将来,从来也不会减少,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生态,生死之交,你也不能陪他走过全世界。
故事到这里当然不能完结,自然是我熟悉了环境,成绩便开始不好了,印象比较深刻的是有一哥们儿会骑到我身上咯吱我,那时候我们那里没有什么废纸篓,厕所也都是露天的,可以骑到你身上,打你也没有那么有意思了,所以咯吱应该是最大程度调动兴奋的方案。总去找老师,你自然在同学之间落不下好的口碑,告诉家长想想便知道会有多丢人,反正当时我还是很怕他的,一个人跑去厕所的大尿坑旁叹气,因为只有撒尿时独处才会显得正常。后来一次,这哥们儿偷了老师期末试卷的油印稿,当时父母对我成绩的要求还很高,迫不得已,只好用一套典藏版的火柴盒去换取他的试卷,当时全班也只有我有这魄力,我是忘记那次考试的成绩了,但我知道从那之后,他再没有骑在我身上了。这哥们儿后来因为持刀行凶进去了几年,再出来后我们见过一面,是在一辆公共汽车上,他当时显得比我成熟好多,我当时还是有些怕他,他自然也不忘奚落我两句,但明显的感觉到已经很有界限,现在想来那场面其实很温馨的,后来听说他又进去了,貌似是十年以上的,再后来就没了消息。我不知道这在当代人的眼中算什么样的霸凌,但我认为在那时的生态里,我们是完全可能和平相处的。如果父母去学校念一篇什么生死之交,那估计我丢人丢的要去跳尿坑了。
再大些,我便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我的一个朋友算是当地土著,长得敦敦实实很有力气,没有人会欺负他,和他在一起,我自然也是安全的,直到后来我们不在一班了,他偶尔还是会为我出面,这哥们儿早早就退学了,没有上初中。初中时,遇到过一个很不讨眼缘的人,这朋友大我们同龄人不少,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家里要么就是有势力,要么就是很有钱,当时的我是不太懂这些,这哥们曾经明确在班里表态,看到我就心生厌恶,但当时他也是相对边缘化的人物,而我的个性也足以抵御他的不喜欢,什么都没有发生,故事就这样结束。
当我以鲜明的标签出现在校园的传说里时,发生在同学之间的所谓霸凌,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果说有,也要上升到社会层面了,高中时代叛逆的很,留了长发,浑身的痞气,免不了会受到一些社会年轻人的注意,一个和我头型类似的好哥们儿,就被所谓的社会人拽出去剪了头发,当然剪了就行了,没有后续,他们只是看不惯你和他有一样的形象,你凭什么和我一样牛。当然我并没有被拽去剪,因为有一些社会人会替我说好话,这完全就是一个眼缘问题,没有什么实质的因果关系。
再后来朋友越来越多,也掌握了一些讨好老师同学的小技巧,无论你在哪方面,只要表现出你的特性,很少会有人直接找上你的。可能偶尔你还会找一些人去霸凌下,但在你心里根本没有什么霸凌,只是对方的感受。
遇到三哥后的日子,就是浑浑噩噩了,加之荷尔蒙迸发,便是此生最美好的时代。后来又进入社会,慢慢明白霸凌处不在的,我们坚持自己的个性,这些东西对我们也起不了什么作用,适应你所处的生态,这一点生死之交也帮不了你。偶尔我还是会和三哥联系,但除了心灵之外,我们再也没有什么可交流的东西,我们都要为这副皮囊过日子,诗歌远离,侠义不在,生活继续,此生。
如果说我能给自己的孩子什么建议的话,那就是做你自己,面对一切你应该面对的,在这个世界,霸凌从未增减,你也可以视他从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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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喜欢事情本身,还是别人羡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