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不如想念

 ——那段回不去的老时光


【九洲芳文】


之前,也曾看到过类似这样的话“相见,不如想念”,或许很多人也会有过这样的想法,总会不自觉地将这句话的对象想成“曾经的恋人”,但当我把这句话反复地在内心重复后,我发现,那个对象或许是一段已经老旧的日子。

记忆中的那个家,还是房檐低矮的土房子,还有那个被生了锈的铁锁拴着的木门,每次推门都会被那吱吱呀呀的声音吸引,那是别人理解不了的“旋律”。

村子里生活的好处便是,每家每户的大门都不舍得关,生怕错过了哪位前来串门拉家常的人儿。在外人看来,这或许只是东家长李家短,但那些琐碎的故事却填补了那段物质匮乏的岁月。

那时家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食物来招待这些姨姨呀、婶婶呀,但菜园里的果蔬管够。现在想想,我那时最大的成就感便是来自于这些上门拉家常的姨姨们了。每当我看见家里来了客人,就会很主动地找一个小筐子,兴冲冲的往园子里跑,每次采摘完,往屋子走的时候都会有一两个“宝贝”被我遗忘在了路上。这是我最好的表现机会,将果蔬放在水龙头底下冲个凉水澡后,便端上了桌。接下来自然是免不了一阵夸“你看看人家这姑娘就是乖巧听话,这娃娃摘的果子就是比我自己的甜呢!”有时我也会因为害羞偷偷地藏在门后听着大人们对我的夸奖,这个时候我小小的虚荣心便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走起路来也神气了不少。


现在形容小孩调皮捣蛋,我们会说“熊孩子”,虽然以前似乎没有这个概念,但我也确确实实是个“熊孩子”。没有wifi的童年要怎么过呢?别人我不知道,我呀,“偷”遍了各家各户的果子。农忙时节父母会把我放在奶奶家,午饭过后,乘着爷爷奶奶午休的时间,我会偷偷跑出屋子,来到奶奶家和邻居家的交界处,邻居家的桑葚枝子会越过围墙来到奶奶家的院子里,红的、紫的,好吃极了,每每都会吃到全身五颜六色的。虽然回家后自然免不了父母的一番“教导”,我还是乐此不疲的坚持着自己的“偷果子事业”。


或许是因为那段时光太过于美好,以至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想拥有回到过去的能力。回到那个人人都抬起头,相互打招呼的日子里;回到那个愿意花一整个下午疯跑的日子里;回到那个看父母和他们的朋友们拉家常的青春与午后。

儿时看《哆啦A梦》,很羡慕大雄有机器猫,因为他有时光机可以穿梭时空。现在的我的确十分怀念那段旧时光,但我不再是那个羡慕大雄的孩子了。相比于和那段旧时光再次相遇,我更愿意怀着“相见,不如怀念”的想法回忆那段岁月。或许是害怕以前的自己不会辨认出现在的自己,又或许是那段旧时光早已深深刻在了我的脑海里,任谁也偷不走,只能自己独自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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