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过去的时候,看见一个人生来是瞎眼的。门徒问耶稣说:“拉比,这人生来是瞎眼的,是谁犯了罪?是这人呢?是他父母呢?”耶稣回答说:“也不是这人犯了罪,也不是他父母犯了罪,是要在他身上显出 神的作为来。趁着白日,我们必须做那差我来者的工;黑夜将到,就没有人能做工了。我在世上的时候,是世上的光。”耶稣说了这话,就吐唾沫在地上,用唾沫和泥抹在瞎子的眼睛上,对他说:“你往西罗亚池子里去洗。”(西罗亚翻出来就是“奉差遣”。)他去一洗,回头就看见了。
(约翰福音 9:1-7 和合本)
犹太人不信他从前是瞎眼,后来能看见的,等到叫了他的父母来,问他们说:“这是你们的儿子吗?你们说他生来是瞎眼的,如今怎么能看见了呢?”他父母回答说:“他是我们的儿子,生来就瞎眼,这是我们知道的。至于他如今怎么能看见,我们却不知道;是谁开了他的眼睛,我们也不知道。他已经成了人,你们问他吧,他自己必能说。”他父母说这话,是怕犹太人;因为犹太人已经商议定了,若有认耶稣是基督的,要把他赶出会堂。因此他父母说:“他已经成了人,你们问他吧。”
(约翰福音 9:18-23 和合本)
今天从《团契生活》里面看到一个短语,“一种坚持不懈的现实主义”。
现实主义,我们说到现实主义的时候,一般人的想法都会是负面的,比如对婚姻,对人际关系,对金钱地位权势很现实的看法和做法。比如,“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比如,“有钱好办事”, “有钱能使鬼推磨”;比如,“久病床前无孝子”;比如,“正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当然这只是现实主义一方面。现实主义本身的含义更加广泛和深刻。
比如,生来的贫穷,生来的残疾,很多人说,很多富豪也都生来贫穷,贫穷并不是理由。残疾人也有世界冠军,残疾人也有百万富翁。的确,没错,贫穷,残疾,都不是阻止你成功的理由和借口,但是这些贫穷后来富有,残疾但是富有又成功的人,到底占多少百分比呢?当然,我说的现实主义,并不是说这些因素是阻止人成功或者阻止人富有的因素,我是说这些因素,贫穷,残疾,带给人的现实的影响是实实在在的,不容否认的。比如,贫穷的人所不能获得的很多的福利,贫穷给人心理上带来的贫穷感和不安全感,低下,低人一等的感觉,是别人负担的感觉,被歧视的感觉,比如葛朗台,比如,一辈子生活在贫困中的人。别说你没有看到,如果你是瞎子,那么瞎子自己早就感受到了。
比如,国家政策,北京烧了一场大火,所有没有暖气的家庭都不能再烧煤火取暖了,所有住在公寓里的外地人都不得不马上举家搬迁,或者离开北京,很多外地人就开始被一些恶吏凶神恶煞般对待,像驱赶肮脏的小动物一样驱赶外地人,乞丐,拾荒的人,很多的老年人。朋友圈看到一个中年男性公务员,正当壮年,对着一个老太太大吼,老太太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就转头走了。人的尊严被丢到哪里去了呢?很多医院和治疗机构的看病的人由于临时找不到住处,有的只好住在大街上。北京的冬天夜晚真的很冷。这就是现实。
比如死亡,死亡的必然性和永恒性,让人无法面对,中国人不太愿意讨论这样的话题,常常会听见人说,这有什么好聊的,太压抑了,换个有趣的话题聊聊吧。
只是,一般的现实主义也都会给人带来对现实对人性对社会的绝望,但是一般人还会挣扎,想要改变,想要反抗。深刻的现实主义则更进一步,它让人绝望到人不再反抗,因为无法改变,只想逃避远离。
那么,这种坚持不懈的现实主义的力量来自哪里呢?很显然,朋霍费尔的力量来自神,来自耶稣基督。
上面的经文中也记录了一件现实上让人很绝望的一个现实,出生即是瞎眼的。今天的文明社会虽说经常提倡要要关爱残疾人,不要歧视,但是任何一个人如果扪心自问,你都不敢说你对残疾人没有侥幸心理之后的俯视般的心生同情(幸亏不是我),这种心理让你永远都不会是残疾人为同类人。(这就是现实。)没有人喜欢这种同情。当然,同情也比恶言相向和冷漠要好很多。
人间应该最温暖最有爱的是父母吧,这个瞎眼之人的父母却并不属于特别有爱的父母。表现在本文前面第二段经文,他的父母不但不知道谁给他治好了瞎眼,也不愿意站在他们的孩子身边帮助和保护他们生来就是瞎眼后来却被治好了的孩子。这样的父母也不在少数,生来残疾的孩子被父母抛弃的不要太多。因为残疾,弱智,被一般人欺负嫌弃歧视也就罢了,父母这么嫌弃歧视,甚至虐待打骂自己的孩子的也不在少数吧。这个瞎眼之人的父母并不是他的保护伞。
那些身体健康,有点知识的人在做什么呢?他们在问,到底是谁在作孽呢?是他自己犯罪了还是他的父母犯罪了呢?是的,他们喜欢研究问题。他们喜欢研究贫穷的原因是什么,他们想知道这些人持续贫穷的原因是什么。像这种瞎眼的,他们只想知道,这是谁的错/罪。如果找到了罪的根源,也许就找到了可以指责的对象。就好像贫穷,很多人最后归结为人的懒惰和贫穷。真的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
耶稣的回应是什么呢?耶稣对于门徒们的问题,也是一般知识分子们的疑问,做出了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超出了他们的认识和理解。耶稣说,这不是他父母犯了罪,也不是他自己犯了罪,而是要在他身上显出神的作为来。随后耶稣亲自治愈了他的瞎眼。是的,就是这样,没有首先去指责论断这个人的罪,没有去一味地同情,反而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马上去治疗,去帮助。
这就是神的作为,神的爱,神愿意使用他的大能赐恩典给他的子民,就好像他亲自治愈这个天生瞎眼的人一样。
这就是神亲自来到世上告诉我们的,在这种情况下,你该做什么,是爱和出自爱的行动。
有人也会说,我会批评你,打你骂你,都是因为爱你啊。(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听过这样的话,活在中国多少人被这句话绑架过。)批评也可以是处于爱,但是你的批评是不是出于爱,你要仔细审查一下,出于对罪的愤怒,就把愤怒也倾倒了你该的人身上了吗?出于自己内心虚荣的需要就责怪孩子成绩不好了吗?就因为孩子不好好学习才艺而大发雷霆了吗?工作中的人更不要这么说了,你如果有爱,就要努力找到爱的方式,而不是虐待的方式来表达,因为你表达的不是爱,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