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还在想着怎么除鳌拜,牧羊少年和那些去往耶路撒冷朝拜的人们一样流浪,克里斯朵夫穿着主人家打发的衣服被孩子嘲笑,了不起的盖茨比的父亲说着大道理,而他对于生活一概不知,中田君在找寻一只胡麻猫,乌鸦在读夏漱目的书籍……
而我忙着考试和计算分数,其实也不忙,只是面对数据输机的时候,明显比打字更无余力。
林女士对我的态度好转不少,当下正是用人之际,在公开场合对我夸赞,我似乎满不在乎,其实一切正中下怀。领导操纵下属,收买人心的戏码书上多的是,我尽管不愿配合,至少也点头微笑,表示接受。
相较而言,一个人好过了,其他人就不一定过得好。
溜须拍马走程序,撕牙咧嘴靠面皮,于是乎上午,林女士数落了好几位同事,我旁听着不作声色。
愚昧的妇女是会斤斤计较的,时刻都惦记你哪里不是,需要你的时候,哪里都好。
这不,林女士正需要我。可我不觉得光荣,上下属关系,并不一定要唯命是从。当初她说我不听话,变着法子整,不知从哪嚼来的舌根子,到处都是风声。
工作如何,学生如何,家长老师有无投诉,一切鸡毛蒜皮的零碎,一股子念叨给你,配上她那半吊子似的眉毛,我几乎听完了她的哀悼。
一个女人怎样命苦,流落国外,恰逢机缘当起了我的上司,这不赶巧,在这就得听她的指令。
出门要汇报,回来要请示,这一套也算是林总弄出来的。领导就是不一样,想的是生前身后名。
那天我写了一篇为她歌功颂德的文章,权当是流水账狗屁不通的,林女士很感动,牌坊立起来了。
后来也没找我麻烦,谢天谢地。
人生不是说翻篇就翻篇儿了,有时连这一页都阅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