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本连环画,差点被翻烂,那时我们称之为小人书,就是小孩子看的书,被我们传阅着看了不知多少遍,所有的情节都记的清楚,若是口才好,也可以说书了。
泛亚公司已消失了十多年了,原有的厂房如今已变成了一片树林,然后今天,以前的同事拉我进群,那一个在青春年少时熟悉不过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跳出来,那般亲近,这么多年,好象我们从来没走远过,而我们的老去也只是一个梦,只是时光给我们开的小小玩笑。
所以我看到朴树果实时会想到劈啪子枪,看到桑椹会想到满嘴的紫黑。我早不玩枪了,也多年没有品尝桑椹的味道,它们作为记忆,也深深刻在铜板之上,等待印刷。
昨夜梦到外婆,刚听闻村里憨仁宗娘死了,和我外婆同年,九十六岁,人来人往,也是一本本的书,内容可能不尽相同,毫不连贯,但能够看到,就足够自己欣喜了,活着,才是最大的本钱。:
还有一些,5月22日的往事,我已经有点习惯了,翻自己的朋友圈,那些年,我的所思所想,和我经过的一些地方。
也只是经过,毕竟我只是过客。
我真正的唯一可以叙说的是王二浜。
王二浜岸,一只蜻蜓停在枯枝之上,在水中留下了它的倒影。
那枯枝是属于乌敛莓的,它们有着顽强的生命,是攀援的滕类,喜阴,一有合适的机会,蔓延成一大片翠绿,因它枝叶有特殊的臭味,可庄人移之为鸡屎藤。
鸡屎藤蔓延,爬上了高高的慈孝竹梢,遮掩了大片的阳光,若不阻止,竹园也会因此萎缩,所以我找了把刀,耐心地寻找到它们的根部,几刀下去,彻底地断了它们的根基。
往后没几天,笼罩竹林和棕榈树的藤蔓枯萎。
我说不上鸡屎藤和慈孝竹的优劣,但我还是信心满满地以自己的观念做了回上帝,把鸡屎藤判了死刑。
然后在这个夏季,一只蜻蜓轻盈地停留在鸡屎藤的枯枝之上,我忽然有点淡淡的歉意,我又是凭什么剥夺了它们的生命?
王二浜安静起来,几名钓者的耐心还没被磨尽,坚守在岸边。
夕阳落,也算是一种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