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交200元吧!”一个中年女人对我说。她是房租中介的老板,一个地下黑中介。十几平米的办公室,灯光黑暗,里面只有这个中年女人。半小时前,她通过电话给我指路来到了这里。这是几天前我在租房平台上预约好的,上面写的民房自租,我一直以为电话联系我的是房东自己。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我有些慌张,但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乖乖交了钱。她打了个电话,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骑着电瓶车赶到这个乌漆麻黑的办公室,说要带我去看房。我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他似乎有些嫌弃,你拿这么东西干嘛?我说我今天准备回家,只是因为顺路想过来看看房子。我们先来到一个类似于公寓的地方,里面有五个房间,只有一个空房间,厕所是公用的。整个环境阴暗潮湿,进门的时候伸手不见五指。他说路灯坏了,以后你们自己装一个就好了。我表示不太满意,想找个环境好一些的。他带我来到一个人比较多的地方,房间在二楼,窗户被外面的大广告牌挡住。他猛烈的敲门,没有人回应他,他自己用钥匙打开了房门,里面的人躺在床上没有搭理他,他催促里面的人租期一到赶紧搬走,他要重新安排人住进来。我还是不太满意这个地方。他显得有些不耐烦,他说你的预算只能看这样子的房间,好的房子很贵的。今天就到这里吧,你记一下我电话,以后有合适的房源再联系你。他骑着他的小电驴扬长而去,把我丢在了那个我并不熟悉的地方……
这是我出学校以后,社会给我上的第一课,同一天,第二课也给我安排上了。
看房耽误了时间,没赶上原本计划的那班火车。我准备去客车站看一下,能不能买到回家的车票。我去公交站里的休息亭问工作人员,去客车站的公交车是几路。一个穿着“黄马褂”的五十多岁的女人告诉我,你不要去那边坐了,现在客车都在这边坐,你要去哪里直接跟我说,我带你去买票。她把我带到火车站新修的地下通道,里面的确实有通往各处的客车,有人售票,票价比平时贵了20块钱,有等车的地方,在等车期间,公交站里的工作人员不停地往这里带人。天快黑的时候,终于有人告诉我们,可以准备上车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把我们带到离火车站不远的桥洞下面,期间穿过一些狭窄的小巷道,包括火车站的红灯区。来的是一辆面包车,司机拿出很多小凳子摆在车上并催促我们赶紧上车,原本只能坐七人的车里塞了十几个人。开离城区之后,一些人被分到其它车上。途中师傅还在不停的接客人,只要大致方向一致,他们都会往车上塞。这似乎是一个有组织的“团队” 有人负责揽客,有人负责引路,有人负责载客,还有人负责联系顺路的车辆。我还有好几个同路的乘客被甩在中途一个类似休息站的地方,那里有他们的一个工作人员,说是让我们搭乘其它客车继续我们的路程。经过的客车空位并不多,我们被一个一个地安排到这些客车上。先来的车会被抢得厉害的人先挤占,这里不只有我们同一辆车的乘客,还有很多被同样方式骗到这里的人。同行的一对夫妇似乎是家里有急事,原本以为坐客车很比较快,没想到会被中途甩客,他们去找在场的“工作人员”理论,得到的始终是那一句“我现在不是在给你们找车吗?”原本六点就可以到家,八点才到我们的小镇上。等我挤上通往县城的大巴时,已经六点了。我和邻县的一个大叔同路,期间我们聊过几句,他乡遇故知,大概就是这样的温暖吧!身边有个“熟人”总觉得会安心很多,即使我们是第一次见面的熟人。到县里时,早已没有了正经回家的班车,有个小轿车的司机在揽客,车里坐着两个人,司机说差一个人就走了,问我要不要一起。我提着行李准备上车,那个和我同路的大叔跑过来叫住了我。他对司机说,我是她妹妹的,家里有车来接我们了。离开小轿车以后他告诉我,现在太晚了,不要随便做不正规的车辆。他家里有人过来接他,是摩托车,冷是冷了一点,不过可以直接送我到我们的小镇上。我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当时没多想就上了他们的车。他说家里老父亲生病快不行了,要赶紧回家看看父亲,只能送我到镇上了;如果不赶时间话他会直接送我到家,他嘱咐我在镇上打不到车,就打电话让家里人过来接一下。那天晚上,下着的小雨没有停过。我和妈妈约在小路中途的碰头,又窄又滑,我穿了一双廉价的鞋子,还没遇到妈妈鞋子就阵亡了。回到家村里都熄灯了,只有村口的旺财会象征性地吠两声。
世界那么大,总有光照不到的地方。
我认为骗老人和骗学生是一种很不耻的行为。刚上大学我们,热血沸腾,总想着只要能找到工作,肯定能狠狠地挣一大笔钱。室友说她姐姐帮我们找了一个做服务员兼职,工资挺高的,主要是比较靠谱。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相约的地方,一个很气派的酒店,但是电话那边不让我们进去。要求我们先办电话卡,因为以后工作靠他们内部的对讲机联系,对讲机里面需要插入电话卡,每人先办一张,入职以后公司会报销办卡的费用。我们按他的要求在手机上一顿操作,五个人全部搜刮出200块钱,一分不剩地全冲到对方的电话卡里面。我们意识到可能被骗了,去向酒店的保安求证,他们说酒店没有招聘,也没有我们要找的这个人。我们都很生气,有人打电话回去骂那个骗子,但除了骂我们找不到其它更合适的处理方式,一群人就这样骂骂咧咧地打道回府……
白天和黑夜交替出现,月亮和太阳也会轮回。如果生活出现了阴影,不要放弃,不要焦躁,我们静静等候,阳光总会照到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