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瓦尔登湖畔的豆田和新闻
今天的章节内容极少,短短两千字。梭罗笔下的自然界万物血脉相连、和谐共存的曼妙情缘,依然穿梭在文字里。在他看来,人和自然界中的万物都是相通的,人的生活也是自然界规律运作的一部分,人的行为更是大自然规律的一种投射。
读着读着,就觉得梭罗的生活也太过悠闲了。像是虚度一样。
晚上和老妈打电话,她说弟弟每天早晨要六点半起,七点去上学,连早点都要在路上买着吃。老妈开玩笑说,你算是熬出头啦,可你弟弟要重走一遍你曾经的路。我想了想,未来的十年,他都将在求学的这条路跋涉。连上课打个盹都会觉得内疚,怎么可能有空去虚度时光呢。
不是所有人都有虚度时光的权利,更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坦然地去过松散的日子。同样的,也很少会有人愿意给自己一个彻底放松的机会,去把所有的精力留给自己享受自然而然的时光,留给自己去认认真真爱一个人。
毕竟,这是个速食化的时代。车马、邮件都慢的过去,只存在在诗歌里,和瓦尔登湖畔的梭罗身上了。
梭罗算是虚度时光吗?瓦尔登湖畔的小木屋、菜田,与蔬菜为敌的土拨鼠,树梢上的红画眉、古老的陶瓷与玻璃的碎片。他就与这些相伴,日复一日地生活,比起森林外那些在现实世界里来来往往的人们,比起CBD里行走的领带和高跟鞋,比起每晚在电脑前写作到半夜的自己,比起每天要早起上学在路上吃饭的弟弟。时光好像在他的身上都悄悄溜走了。
不过,梭罗的耕作是带着思考的,所以他说“他们的身姿优雅而修长,像湖里荡漾的波纹,又像随风飘扬的落叶;自然界的万物真是血脉相连”;梭罗又不是消极避世的,他的身上并非没有烟火气息,相反的,这更体现了他热爱生活的气质:“我每天或者隔天步行到镇区,去听听有什么八卦新闻,它们或口耳相传,或见诸报端,在那里无休无止地流通着”。梭罗认为人与自然里爱串门的动物相同,热爱传播和交流,并发表了对新闻的看法:“这些新闻很像树叶的萧瑟和青蛙的鸣叫,如果像顺势疗法的药物那样,只来一丁半点的话,确实有振奋精神的功效”的见解。
对得起自己的内心,付出就带着价值。这不算虚度时光。
或者说,即便是虚度时光,这时光也浪费地足够有趣了。
其实话说回来,虚度一次时光,又能如何呢?我们每天都在努力,当然就可以给自己一个完全放松的机会。
毕竟虚度时光,也可以虚度地无比浪漫。就像李元胜诗歌里写的那样动人:
“我想和你虚度时光,比如低头看鱼
比如把茶杯留在桌子上,离开
浪费它们好看的阴影
我还想连落日一起浪费,比如散步
一直消磨到星光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