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精读Vol.037:第三回批注精读(6)

好猴王,跳至桥头,使一个闭水法,捻着诀,扑的钻入波中,分开水路,径入东洋海底。正行间,忽见一个巡海的夜叉,挡住问道:“那推水来的,是何神圣?说个明白,好通报迎接。”悟空道:“吾乃花果山天生圣人孙悟空,是你老龙王的紧邻,为何不识?”那夜叉听说,急转水晶宫传报道:“大王,外面有个花果山天生圣人孙悟空,口称是大王紧邻,将到宫也。”东海龙王敖广即忙起身,与龙子、龙孙、虾兵、蟹将出宫迎道:“上仙请进,请进。”直至宫里相见,上坐献茶毕,问道:“上仙几时得道,授何仙术?”悟空道:“我自生身之后,出家修行,得一个无生无灭之体。近因教演儿孙,守护山洞,奈何没件兵器,久闻贤邻享乐瑶宫贝阙,必有多余神器,特来告求一件。”龙王见说,不好推辞,即着鳜都司取出一把大捍刀奉上。悟空道:“老孙不会使刀,乞另赐一件。”龙王又着鲅大尉,领鳝力士,抬出一捍九股叉来。悟空跳下来,接在手中,使了一路,放下道:“轻!轻!轻!又不趁手!再乞另赐一件。”龙王笑道:“上仙,你不看看。这叉有三千六百斤重哩!”悟空道:“不趁手!不趁手!”龙王心中恐惧,又着鳊提督、鲤总兵抬出一柄画杆方天戟,那戟有七千二百斤重。悟空见了,跑近前接在手中,丢几个架子,撒两个解数,插在中间道:“也还轻!轻!轻!”老龙王一发怕道:“上仙,我宫中只有这根戟重,再没甚么兵器了。”悟空笑道:“古人云:‘愁海龙王没宝哩!’你再去寻寻看。若有可意的,一一奉价。”龙王道:“委的再无。”


【批注】悟空听了四只老猴的说明后,来到龙宫,作者在这用了动作细节描写刻画悟空入水的情形。“跳至桥头,捻着诀,扑的钻入波中,分开水路,径入东洋海底”等一系列动作描写生动刻画出悟空入水的轻松,侧面体现出悟空学艺有成。

 

【批注】巡海的夜叉是龙宫里的巡逻兵,看到一个外人进来,自然要问明来意和身份。悟空的回复则是“天生圣人孙悟空”,并且还质问夜叉为何不认识他这个邻居。

 

【批注】悟空本是天生石猴,后来修得道法,所以这个天生圣人的说法实则也是悟空自己自封的。西游记里,除了圣还有神仙和佛等,但是这些都是天庭活佛祖给封的,是不能自己称呼的,所以此时悟空只能自称为天生圣人,后面他自称齐天大圣也是如此。

 

【批注】龙王对悟空很尊敬,亲自出来迎接悟空,并且给悟空献茶。这个细节侧面突出悟空此时法力技艺高超,显然是在龙王之上的,故而悟空作为一个编制外的有能之人,龙王这种编制内的官员也要对他尊敬。

 

【批注】龙王询问悟空得道情况,悟空回复后特别借机提出索要兵器的事情。龙王的反应是不好拒绝推辞。其实按照常理,悟空跑人家家里索要兵器,这显然也是不礼貌的,但是龙王一则忌惮悟空的法力,二则也是照顾悟空的面子。

 

【批注】龙王先后给悟空拿出三件武器:大捍刀、九股叉、方天戟。但是悟空对这三件兵器都不满意,不是不能用就是嫌兵器太轻了。龙王最重的方天戟有七千二百斤重,是要靠他的手下们一起抬来的,但是悟空竟然挥洒自如还嫌轻,这也侧面体现出悟空法力技艺高超,故而龙王心中恐惧、越发害怕他。

 

【批注】愁海龙王没宝哩,这也成了一句俗语,意思是拥有宝藏来源的人不愁没宝。在各种神话传说中,龙往往都是拥有宝物的收藏者的形象,所以龙王龙宫中多宝物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不过悟空却说让龙王去寻找一一奉价,这就有些无礼了,这里也体现了悟空初得神通技艺后的意气风发乃至嚣张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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