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扶摇直上
本文为部分章节,全集在文章末尾处
主角:赵泗嬴政
小说简介:穿越大秦,成为出海为始皇求长生药船队的一名船员...... 飘洋八年,终回故土,成为大秦第一位海归。 嬴政:可有仙山?可有仙人?可有仙药? 赵泗:无...... 始皇帝:无功而返,此乃死罪...... 赵泗:“臣有物要献!” 说罢,赵泗摊开一块破布,掏出几袋子皱巴巴的种子。 “陛下,此乃世界地图,大秦尚未四海归一,此乃红薯土豆,亩产千斤!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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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试读———
“海上是何等模样?”翌日,打从驿站离开以后,蒙毅主动开口询问。
“水,到处都是水。”赵泗百无聊赖的回答到。
“如大九州说一般?汪洋环绕?”蒙毅再问。
“嗯,时有风暴,倾覆于海上基本是十死无生。”赵泗点了点头,不过却对蒙毅口中的大九州说提起了兴趣。
这个时代已经对海外有一定的研究了么?
“何谓大九州说?”赵泗开口。
蒙毅笑了一下派人送来了《邹子》《邹子终始》《大圣》等书。
“看完后,若有疑虑可以问我。”蒙毅笑着说道,他对徐福的观感并不是很好,相应的对于赵泗这个夺船出海不负王命的少年人观感就好一些。
赵泗看着手里的竹筒陷入了沉思,面对蒙毅突如其来的友善,赵泗并没有拒绝,而是认真的问了蒙毅一个问题。
“不认识的字也可以问么?”赵泗略显尴尬。
他毕竟是一个现代人,出海的时候又完全丧失了记忆。
在船队停泊扶桑的日子里,赵泗有在努力的学习当代的文字和语言,可是说话学起来简单,识字学起来可没那么简单。
因为说话人人都会说,认字可不是人人都会。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代的小篆真的真的很复杂很难写,除了某些通用文字以外,赵泗压根就和记忆中的汉字对应不起来。
眼下的赵泗,认识的字并不是特别多,阅读能力很差,想要看完一本《邹子》都是问题,蒙毅属实是太高估了自己。
蒙毅顿了一下尔后点了点头道:“可!”
赵泗脸上露出笑容,身为一个现代人,根本无需解释读书识字的重要性。
尔后几日,赵泗拿出了头悬梁锥刺股的气势。
毕竟身边有一个白来的先生,蒙毅文化水平高不高赵泗不知道,但是肯定比自己文化水平高。
赵泗突出了一个多看,多问,保留自己的意见。
一边看,一边问,一边识字,用了许久才把这几本书大略看了一遍。
看完的时候,车架已经来到了咸阳。
蒙毅和赵泗一行人也即将分别。
“陛下很看重你们!好好干!”蒙毅拍了拍赵泗的肩膀。
在大概明白了邹子的思想以及对世界的认知方式以后,赵泗大概有了一定的了解。
赵泗上辈子压根没听说话什么邹子,上一辈子作为一个现代人,谁会深究这种东西?
春秋战国耳熟能详的,无非也就是老子庄子墨子孔子等人,出身阴阳家的邹子对于现代人来说就显得有些默默无闻。
当真正读了邹子的巨作以后,赵泗才能够大概理解为何蒙毅赠自己邹子书。
因为始皇帝,很重视邹子的学问。
首先,邹子终始里提出的五德始终说为秦始皇代周提供理论基础。
即邹衍说“五德从所不胜,虞土、夏木、殷金、周火。”木克土、金克木、火克金、水克火、土克水。
而秦人尚黑,黑属水,恰好对应水德,代周而立合情合理。
而大九州说更不用提了,赵泗可以肯定的是,大一统以后,只要想要继续对外扩张,就必须以大九州说作为理论依据。
生活在齐地,比邻大海长大的邹子,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浮现出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和猜测。
而这个猜测相比较于九州说,更加准确。也更加符合大秦的国情。
大秦如果想要扩张,就不能推崇九州说的理论。
否则质疑者必以九州说为论,言问天下一统,其余皆为不毛之地,会给扩张带来很强的思想阻碍。
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打从一统天下以后,九州说就应该被扫进上个时代的尘埃。
一统以后,不管从任何方面来看,九州说都只剩下了考古价值,客观来说,后世诸夏形成的天朝上国高傲自大的思想和九州说是有一定关系的。
“蒙毅!”赵泗握着手中蒙毅亲手批注的经书看着蒙毅离开的背影露出几分感激。
蒙毅的无私帮助不仅仅在于让赵泗学到了大量的知识。
还有难能可贵的提点。
读懂邹子,看懂大秦国情,就知道始皇帝为何如此看重赵泗一行人的出海归来。
“嘶!那这么说来,大秦岂不是真的有可能进行殖民扩张?”赵泗看着手中邹子巨作倒吸一口凉气,为全球变暖出了一份力。
和其他时代的国情不同,大秦的基本国策就决定其必须不断的向外膨胀,不断的向外转移压力。
压力如果过大,或者持续无法向外转移,那么这个国家就必然崩塌。
赵泗感觉自己有了一些头绪,但是又有点想不明白,毕竟他不太清楚这个时代的具体律法,不明白秦朝耕战体系的根本架构。
但他能够模糊的感觉出来,向外转移压力是一个不错的手段,前世美帝经常如此,虽然无耻,但是架不住好用。
只要能够一直赢下去,不对,不需要一直赢,只要有足够的收获即可!
而这一次,自己带来了世界地图,还有四百多名有成熟航海经验的船员,还有这个时代第一份远洋海图。
不客气的说,赵泗完成了最难的,从零到一的突破。
而恰好,大秦拥有这个时代顶尖的造船技术,是唯一有能力进行跨海航行和打击的国家。
二者结合,赵泗眼睛眨了眨。
他还真不确定,大秦会不会因此踏上对外掠夺的道路,毕竟国情不同,大秦的内部压力太大,必须转移压力。
南北两个方向,收获明显不足,大秦需要一条收获更大的方向。
可是这个时代的大海,真的能给大秦带来足够的收获么?赵泗不知道,毕竟这个时代除了大秦和廖廖一些国家,说其余地方都是原始人都不为过。
联想到四百多个船员籍贯单独成册,联想到蒙毅赠书,赵泗可以肯定的是,或许自己赠上世界地图的第一时间,始皇帝已经有了征服扩张的想法。
始皇帝是不可能信奉九州说的,作为秦国的帝王,他必须信奉大九州说!
蒙毅前去处理赵泗一行人的交接事宜。
然后又由蒙毅带领前往蓝田大营。
蓝田大营!
顾名思义,这个营很大!
四周入目所及,几乎全部是蓝田大营的范围。
“上卿,此处皆是蓝田大营?”赵泗环顾四周发出疑问。
“哈哈,此处只是蓝田大营的一处军所。”蒙毅笑着开口。
赵泗一顿,万万没想到如此广阔的军所只是蓝田大营一处军所罢了,听得出来,像这样庞大的军所,不止一处。
“天下未定之时,蓝田大营乃咸阳门户,也是东出渠道之一,其余各国若想伐秦,非得走函谷关不可,唯有楚国,可走武关伐秦,武关不比函谷关地势险峻,蓝田之地常有驻军,至文王时,此地又营建蓝田大营,咸阳兵力,几乎尽屯于此。”蒙毅开口为赵泗科普。
因为光环影响,再加上没有明显恶意和利益冲突,蒙毅也很乐意和赵泗这个后进之辈交流。
蒙家虽然并非土生土长的老秦人,但是蒙恬蒙毅两兄弟对始皇帝都颇为忠诚。
赵泗出海,带回来了极为重要的高产粮食,以及足以对大九州说进行实证补充的世界地图和海图,对大秦的贡献十分之大,始皇帝的看重也显而易见,蒙毅亲近一二,实属正常。
“伐楚之时,兵力就尽发于蓝田?”赵泗开口问道。
“差不多,蓝田大营有驰道沟通,各地征调士卒大部分皆先聚集于此,走此过武关而伐楚国。不过如今楚国已定,蓝田军寨撤裁大半,已不复昔日盛景,昔年彻侯伐楚,声势之浩大,平生之罕见!”蒙毅点了点头道,蒙王两家虽然关系不是很好,但是对于王翦,蒙毅还是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赵泗看着面前仅仅是蓝田大营的一个军寨,脑海里都已经浮现出了当年王翦师六十万伐楚的盛况。
士卒物资尽发蓝田,由驰道直过武关,直达楚国边境!
昔年天下未曾一统,恐怕蓝田大营的常备兵力都得有一二十万,这里也很有可能就是大秦的军事大本营。
一来是咸阳门户,二来又是伐楚必经之地。
其余五国,土鸡瓦狗不值一提,想要伐秦也得走函谷关死磕,唯有楚国值得重视,秦军大军囤积于此并非没有道理。
而作为秦国的军事大本营,蓝田很有可能就是大秦大量驰道的始发点之一。
王翦伐楚之时,于楚地按兵不动,整整一年,蓝田作为粮草始发地之一,不知道又该汇聚了多少民夫徭役。
赵泗一边跟随蒙毅继续前行,一边打量蓝田大营,中间又途经了几个军所,直抵蓝田大营的指挥中心,由蒙毅出面和王贲完成了交接。
赵泗等人又被安排在了蓝田大营的军所之中继续等候。
在等候期间,赵泗等人基本上没有太多自由可言,也不能四下遛弯,类似于软禁一般。
赵泗也只能继续阅读蒙毅送给自己的邹子著作打发时间。
这般的状态持续了两天。
大营之内,王贲和王离相对而坐。
王离盘完着手里的红薯土豆看着父亲王贲开口:“这玩意能亩产五百斤?”
“不会是同徐福一般的方士吧?”年轻的王离疑惑的开口问道。
王贲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回答,而是开口说道:“这几样作物干系甚大,再尚未长成之前,严加看管,另外赵泗等人一应所求,如无过重皆应之。”
王离看父亲神色严肃,提起正形应唯。
王贲看着自己的儿子皱了皱眉头。
王离眼看父亲神情严肃,逐客态度明显,赶忙叩首行礼退去。
值得一提的是,先秦时期是流行跪礼和叩首礼的。
而且是很日常的礼节,包括朋友相互拜访亦或者主君宴请臣子等都会行的礼节。
因为先秦时期坐姿为跪坐。
不过当然不是耻辱性的屁股高耸的那种礼节,先秦时期的叩首礼很有讲究也并没有那么不雅。
有虚叩,实叩,隔着手叩,也并不会五体投地,更不会屁股高耸,一些比较轻微的礼节更像是跪坐的时候欠身致意,同时身体下盘保持跪坐姿势不变。
说白了,看起来像是跪着行礼,实际上人家是坐着行礼,只是这个时代的坐姿是跪坐。
看着王离急匆匆离去的身影,王贲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
王家的生态链很简单,王贲怕父亲王翦,王离怕父亲王贲,王翦宠自家的大孙子王离。
作为彻侯王翦的儿子,王贲可以说是压力山大。
王翦的战绩太辉煌了,辉煌到他这个儿子连喘气的空间都没有。
相应的,王贲对于王离的要求也很高。
我不能继承父亲的荣耀,我的儿子可以!
问题就出在这里,王翦很宠王离这个孙子。
王翦教子,王贲挨打。
王贲有儿子了,准备效仿王翦揍儿子,接着被王翦打。
甚至于王离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被王翦带到老家身边养着,如今王离已经长成,才回到王贲身边,而王贲又天生严肃,父子之间,竟然无多少交流。
王贲很关心王离的学习情况,本以为在父亲王翦身边王离学的会比在自己身边好,可是王离这个家伙学的全是一些爬高上低走鸡撵狗的本领。
军事方面当然有学,可是学的并不深入,说一句志大才疏都不为过。
眼下的王离,官职爵位倒是一升再升,混了不少功劳,但是实际水准他这个父亲看在眼里,确实稀松平常。
而且官职和爵位的晋升,更像是始皇帝对于王家嫡系的赏赐,说是一句关系户都不为过。
王贲自己的爵位和官职好歹也是真刀实枪拼出来的,虽然不乏有父亲王翦的影响,但是其本身过硬的军事本领也是极其重要的因素。
而王离的履历,完完全全充斥着镀金的气息。
王贲很担心,他从小就担心自己会不会玷污父亲王翦的声名。
现在又担心自己的儿子会不会丢了老王家的脸。
被老父亲带在身边养大的王离,完全不符合王贲的要求,就像是一个志大才疏的三代,王贲很不满意!
他甚至曾经生出过练小号的想法,可是老爷子王翦对王离宠爱过甚,他要是敢提出来换个儿子继承家业,老爷子王翦怕不是分分钟把他屁股底下的位置踢走。
“你便是赵泗?”逃离了父亲王贲高强度压力气场的王离重新变得活泼起来,略带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一行人。
“恳田种植可有甚么需求?尽管说来,都有人筹备。”王离开口说道。
“无甚要求,只需一些田地耕具即可。”赵泗开口回答到,尔后开始思考红薯土豆玉米以及各种农作物的种植。
土豆怎么种来着?切块,对切块发芽即可。
红薯不能切块,红薯切块怕坏,整个种下去等着红薯藤长出来以后再行掐藤插种。
玉米倒是简单,玉米粒往里面洒就行。
其余辣椒番茄也都凑合种种,往地里面洒呗。
赵泗又不是什么农学家,能让种子发芽就行,精细操持农作物这活他还真干不来。
“需要多少田地?”王离问道。
“百亩吧。”赵泗沉吟一下。
他这次出海带回来的红薯玉米土豆种子还真不少。
这三样农作物尤为重要,故而带的比较多,每条船上都单独储存了一部分,怕的就是哪条船上发生霉变,或者船只倾覆以至于三种种子付之东流。
“好!”王离即刻派人询问此地军所剩余田产情况。
蓝田大营也是有耕地的,算是军产地,虽然耕地相比较于诺大的蓝田大营并不算太多,但是十几倾还是有的。
没有等候多久,王离就开口道:“随我来吧。”
“二三子,随我布种!”赵泗去招呼跟随自己来到咸阳的船员们。
一行船员各自背负从船上带下来的农作物种子,一行七八十人呼啦啦的跟随在王离身后。
王离好奇,有心想要瞅瞅据说亩产五百斤的海外粮种有何神奇之处,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形象,最终没有转身偷瞄。
一行人行约小半个时辰,来到一处谷地,谷地面积很大,两侧是山,地势稍低,但是并不影响光照,而且还有人力建设的排水沟渠和蓄水池,开垦得力,此地耕地已有数倾。
赵泗注意到,此地早已经种上了小麦,现在已经绿油油的冒出头来。
眼下是四月份,天气适宜,只是此地早有耕种,小麦这玩意成长周期长,种的早,一般来说都是开春前就早早种下,等到农历五六月份就可以迎来丰收。
而眼下这地界的小麦都已经抽穗了,要看距离成熟也已经不剩多少。
“除了吧!”王离挥了挥手,示意士卒行动。
一应士卒没有质疑,只是略带惋惜,再等上个一个多月,这批小麦就可以丰收了啊。
他们只是寻常应役的士卒,家中也都是种地为生,从来都是精心操持自家田地,哪里敢想这已经抽穗,长势如此好的小麦就得叫他们硬生生的除了?
不过也仅仅是惋惜,秦朝的军法很严,秦军的职业素养也很高,他们拿起农具,套上耕牛,准备行动。
“将军且慢!”赵泗忽然开口。
“还是垦荒吧……”赵泗倒也算不上圣母,只是看着百亩即将收成的良田就这么被摧毁有些于心不忍,说白了还是心态没转变过来。
“为何?”王离转身开口。
“红薯土豆荒地也能种,不影响。”赵泗开口回答道。
红薯土豆,除了产量以外,就是出了名的耐操。
至于玉米,荒田也能种,无非收成的时候对标荒田小麦产量进行对比即可。
王离也没有固执己见,赵泗说什么是什么。
这三种农作物都是海上泊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王贲已经叮嘱过王离了,一应所求皆应之。
王离性格跳脱但不是傻子,他们父子起的是一个监管作用。
说白了,这三种海上泊来的种子是真是假不好说,甚至能不能种出来都不好说,王离甚至下意识的就把赵泗跟徐福这样的方士联系起来。
真假王离不敢肯定,但是王离知道这三种农作物种出来他半毛钱功劳也没有,要是种不出来,自己又中途有什么阻拦或者不配合,对方往自己身上抹屎可太简单了。
“可!”
王离又带赵泗一行准备开垦荒田。
找好地界以后,王离又调来耕牛和犁具。
赵泗一行人好是一通手忙脚乱。
他们是水手,几年下来陆地生活可以说少的可怜。
又是自幼跟随徐福出海,后来徐福垦荒虽然也曾跟着开垦土地,但是距离成为一个合格的老农还有很大的差距。
一行水手可以说水平参次不齐但是又都差的平均,甚至于对于如何使用大型耕具上还产生了分歧,没办法,以前也没见过这么大的犁啊。
在目睹一番乱象以后,王离又派人接替了赵泗一行人的工作,去帮助他们垦荒。
留下一种船员略显狼狈的站在原地。
赵泗和荆相视许久哈哈大笑。
“我分明记得该……”
众人七口八舌。
实际上他们并不是完全不会种地,而是每个人都对种地的印象很浅,而且还很片面。
时间让他们忘了很多,只能记起来只言片语。
零碎的记忆,七八十人,对照不起来,也就出现了分歧。
只是谁也不愿意承认,从土里走出来的孩子,连种地都种不好了。
不过种地这东西,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看一遍就能学会种地,但是想把地种好,可能就得是十年二十年的学问。
有王离派来的士卒帮忙,赵泗一行人也没有闲着,而是提前去切割土豆,方便待会进行种植。
至于其余的一些农作物种子也挑拣出来晾晒。
赵泗自己则闲得发慌的坐在树下打量着这个时代的耕种方式。
入目所见,是颇为经典的二牛抬杠式。
即犁具硕大,上有横杠,二牛负于肩,即为二牛抬杠。
赵泗又敏锐的注意到,这个时候的犁具的犁辕,还是直辕。
“曲辕犁是什么时候发明的来着?这个时代总归是没有的。”赵泗沉吟思索。
赵泗动手能力一般,也没有手搓曲辕犁的经历,不过他还真见过曲辕犁,老家里迄今为止还有两个曲辕犁呢,爷爷那一辈是农具,现在纯粹是当成老古董丢在了牛棚子里。
新世纪的农村,牛棚子猪圈里面没有牛没有猪是很正常的。
里面大约都会堆着一堆看似有用实则没用的杂物。
很小很小的时候,堆了一堆乱七八糟东西的牛棚子,就是赵泗童年的藏宝之地。
赵泗回忆记忆中曲辕犁的具体模样。
开始尝试在地上勾画。
其余船员则专心致志的对土豆进行切块,顺带剥玉米。
王离则好奇的站在一旁打量着据说是亩产五百斤的粮食。
看起来……有点平平无奇。
块状的红薯土豆和一粒一粒金黄色的玉米,并没有特别稀奇的样子,也不会布灵布灵的放金光。
王离和记忆中的粮食对比研究了很久,也看不出什么稀奇之处,不过这三种粮食王离也确实没在大秦见过。
“这些粮食真能亩产五百斤?”性格比较跳脱的王离研究半天看不出所以然终于忍不住开口发问。
正在回忆曲辕犁的赵泗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带自己一行人垦荒的年轻将领正在一旁满脸好奇的盯着船员手中的红薯土豆和玉米。
“玉米应该没有那么多,红薯土豆应该只多不少。”赵泗开口回答道。
王离点了点头,只不过他不知道哪个是红薯,哪个是土豆,哪个是玉米,正在犹豫是否继续开口发问,却听到赵泗继续开口。
“这个是红薯,烤起来吃挺香的,这个是土豆,可以炒菜吃,煮着也能吃,也可以炸着吃,这个是玉米。”赵泗一一介绍。
却是赵泗心里起了心思,面前的将领年纪轻轻,看起来也算不上成熟稳重。
赵泗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姓甚名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对方身份地位绝对不低。
毕竟面前这个年轻将领,处处都透露着一股二代的风范。
赵泗正在琢磨怎么把曲辕犁在这个时代复刻出来,身为一个现代人,看到自己力所能及能够改变有利在千秋的东西,不弄出来心里痒的跟猫抓一样。
明明体验过,拥有过,甚至已经弃之不用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却弥足珍贵。
但是赵泗自己又不会木匠活计,海上漂泊这么久,要说一点动手能力都没有有点过分,但是也就仅限于粗糙活计,真要是改进农具还得专业的木匠来。
眼下身在蓝田大营,出是一时半会出不去,而且赵泗身上现在也没什么钱财,请不起木匠,想要找专业人士还得需要面前这个年轻将领的配合。
接触交流一二,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赵泗对自己的金手指还是很有自信的。
除了性格怪异之人,赵泗只要想,可以很快的和一个人成为朋友。
“带回来的红薯土豆不在少数,将军可要尝试一二?”赵泗笑眯眯的开口。
赵泗这么一说,王离还真就动心了,本就是少年心性,又从小被爷爷王翦带在身边,没有经历过父亲的毒打,自然性格也就是本来少年人的性格,跳脱的厉害。
但是王离也还是分的清轻重,沉吟片刻还是摆了摆手。
“当务之急还是播种。”王离笑着拒绝,不过明显对于红薯土豆的口感产生了好奇。
毕竟是以前从来没见过的吃食,年轻人嘛,总想要尝试一下以前没见过的东西。
赵泗也没有再劝,笑过之后继续在地上比比划划曲辕犁的构造。
事不急于一时,就算有金手指也不可能一天就成为朋友,反正种地的时间很多,有的是时间交流沟通。
赵泗的画图能力还是不错的,小时候学过素描,画的多好看倒不至于,但是比照着记忆里的东西画出来具体模样还是没问题的。
经过不断的回忆和绘制,赵泗脑海里没多久就出现了曲辕犁的具体模型。
赵泗童年记忆中的曲辕犁,是刚刚建国那会的老物件。
那个时候距离曲辕犁诞生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千年,只不过彼时机械工具尚未普及,钢铁产量也不够高,很多地区仍然是人耕畜耕的状态。
赵泗拿着随手折断的木棍开始画起来。
有些地方觉的比例可能不太对,又抹去重画,再慢慢仔细和记忆中对比。
直待用了许久,终于大功告成,赵泗满意的看着地上的曲辕犁简图,王离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悄咪咪的站在赵泗身后,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赵泗画在地上的奇怪图案。
“这是甚?”
赵泗还在和记忆之中比对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忽的听到声音从背后想起,吓得赵泗一激灵,蹲着扭头看去,只见刚刚和自己对话的年轻将领正背手俯身注视着自己画在地上的曲辕犁。
“曲辕犁!”赵泗站起身开口说道。
“曲辕犁是甚?”王离继续开口发问。
曲辕犁没有诞生的时候,直辕犁就叫犁,曲辕犁诞生以后,犁才分曲直。
“一种犁具,和现在的犁相比,犁辕是弯曲的。”赵泗开口说道。
“现在的犁,需要二牛负之,犁到地头,还要人力抬出来重新置入,费时费力,而曲辕犁相比较于现在的直辕犁,更加小巧灵活省力,只需一人即可操控,转弯转向,轻松自如。”赵泗开口介绍道。
王离一听,好奇的蹲下来看着地上的图画。
“这就是曲辕犁?”
看得出来,地上的确实是一个犁具的形状。
只可惜,王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曲辕犁的优点在哪里。
“此物当真如你所说这般好?”王离开口询问。
王离虽然看不懂,但是他还是知道农具改进的好处的。
这个时代工匠尚未沦为贱业,士农工商也并非地位排序,而是一个国家主体构成的阐述。
而秦国,虽然是耕战体系的国家,对于匠人的扶持力度却非同小可。
如果能够设计出来一个事半功倍的器具,往往都会有不菲的赏赐,是真的给真金白银和爵位的赏赐。
在这样的体系之下,王离不会轻视新工具的诞生,尤其是新农具。
王离提起重视以后,反倒是赵泗有点不确定了。
你要真说曲辕犁比直辕犁好那是书上说的,可是具体好在哪里?赵泗还真没见过,因为他压根没见过直辕犁,更没见过直辕犁和曲辕犁同时耕种的对比。
最关键的是他并不确定自己画出来的曲辕犁是否真正的准确,是不是需要调整尝试。
他还真不敢打包票。
“不好说,但是我出海时路过一地,该地尽使曲辕犁,而如这般直辕之犁,早已经掘弃。”赵泗想了想换了个说法。
“那定是曲辕的比直辕的好用!”王离兴奋的说道。
“可能弄得出来?”王离兴致冲冲的看着赵泗。
“我不善木工。”赵泗老实的摇了摇头。
“无妨,军中就有工匠!”王离直起身子,声音充满了朝气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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