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认知革命
第三章 亚当和夏娃的一天（三）
会说话的鬼
（泛神论）
多数学者都同意，远古的采集者普遍信奉泛神论。泛神论相信，几乎任何一个地点、任何一只动物、任何一株植物、任何一种自然现象，都有其意识和情感，并且能和人类直接沟通。对泛神论者来说，还不只实体的物品或生物有灵，甚至连非物质也有灵，像是死者的鬼魂以及各种友善和邪恶的灵，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恶魔、精灵和天使。
泛神论者认为，人类和其他的灵之间并没有障碍，可以直接通过言语、歌曲、舞蹈和仪式来沟通。泛神论的一个特点，在于所有的灵都位于当场当地，不是什么万能的神而是某只特定的鹿，某棵特定的树，某个特定的鬼魂。
就像人类和其他灵之间没有障碍一样，人类和其他灵之间也没有地位高下之别。非人类的灵之所以存在，不只是要为人提供协助，他们也不是什么把全世界操之在手的万能的神。这个世界不是为了人或是任何其他的灵旋转。
泛神论并不是某个特定的宗教，而是数千种不同的宗教、邪教或信仰的统称。它们之所以称为“泛神论”，是因为这些宗教对于世界的看法，对于人类的定位所见略同。
我们小心归纳出这些通则，但大致上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想再深入描述远古时代的精神灵性，都会沦为猜想假设，因为我们几乎没有证据能够佐证；即使是那极少数的文物和洞穴绘画，也能有各种不同的诠释方式。
（所知甚少的社会政治）
对于采集者的社会政治世界，我们的所知几乎为零，学者甚至连最基本的问题（私有财产、核心家庭、一夫一妻制）都还无法达成共识。很有可能各个部落各有不同的结构，有些阶级井然，有些弹性甚大。
和平还是战争
“战争”在采集者的社会扮演了什么。有些学者主张远古的狩猎采集者社会应该是个和平的天堂，认为要到了农业革命后，民众开始积累私有财产，才开始有战争和暴力。也有学者主张，早在远古的采集时代，就已经有各种残忍和暴力的事情。然而，由于我们只有极少数的考古文物和对现代采集社会的人类学观察，所有这两派学说可以说都是空中阁楼。
沉默的帷幕
想要重塑远古采集生活的一些特定事件是及其困难的，即使智人之间发生许多轰轰烈烈的大事件，也几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顶多就是极少数的骨骼化石和石器，而且不论学术界如何竭力追问，它们仍然会保持沉默。
这幅沉默的帷幕就这样罩住了几万年的历史。如果我们无法发展出新的研究工具，可能就永远无法了解远古采集者究竟会有什么信仰，或者它们曾经历过怎样的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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