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文化五千年,只要接受教育的人都不会相信那些鬼神之说,可是不相信并不代表没有。
而我干的这个行业,虽然不是成天糊弄那些鬼怪陆离的事情,但也是跟鬼神打交道的。
干这行不需要拿的出手的技巧,也不需要多么会说的嘴,但是必须要有不怕死的勇气,不然看见那发白的尸体,可不得吓死了,旁的人再说点玄乎的话,那后半辈子子可都胆战心惊的过了。
我叫胡向阳,出生在一个被绵延大山包围的村庄里,这样落后的山区有很多,不同的是我们之前这个地方出过一个秀才,在那样子吃都吃不饱的年代,能有一个读书人,就已经是祖上积德的事情了,可别说还有个名号了!一时间把这里说的有些夸张。
更有一些算卦的人说,这里是文曲星投胎选的宝坻,在那个年代对外的名气,让我们的祠堂香火不断,更是有很多的黄花大闺女嫁到到这里。
不过现在早已取消科举,能上学的人更少多了,那原本的老故事已经糊弄不住人了,就慢慢的没这么鲜亮了。
可是有一项哪怕是经历了这百年的历史冲刷,但是依旧无人敢亵渎的规矩,那就是掌棺。
我们都知道死者为大,无论他生前做了什么事情,但他死后是可以用灵魂和地狱里面的鬼怪相通灵的。
活着的人为了防止自己的后代,受到死人的毒毁,所以对待死人都是抱着万分的尊敬。就连抬棺,守灵,定墓都是按着极其苛刻的程序。
本来我们这个小山庄,年轻的人都往外面去跑,对城市里面的繁华,更是喜欢的不得了,根本不想回到这个落后又贫困的山区了,再加上这连着几天阴雨,蛇虫草蚁居多,根本就没法再进山。
我以为过不了多久,这个小山村就会经受不住自然灾害,被泥石流滑坡那样一下子全部都给覆盖住了,可是没想到这一片地方却是龙口!
龙山是那攀万里的绵延大山,而这个龙口就是整条龙脉的通灵之处,再加上本村人对祖传的姓氏比较严格,通婚也只是允许族内人相互。
就一直保存下来了一些让人觉得十分无法忍受的规矩,却因为这样保持了这里的地势山貌,没有给龙口带来负担,一直占据着一片宝地。
我小时候娘死的早,所以对于其他事情都知道的比较晚,我爹对我又是那三天不管,两天不问的,一天到晚儿连我的温饱都不管。
于是我很小的时候就挨家挨户的要饭,虽然这些人没有经受过多大的学问,但是都带着农村特有的淳朴,对于像我这样无家可归是处要饭的小孩儿来说都会给出一碗饭,以至于我也能活到今天。
慢慢的我也长大了,也不可能光在人家吃饭不干活儿呀,我看着那些孤寡的老年人,手脚不利索也上去帮帮忙抬开水,砍砍柴的,这样子大家对我的印象也好了。
所以呢,每次吃饭的时候还能见到碗里一点块肉,我也算是那个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小孩儿了。
渐渐地,我爹看着我的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至于我以后都这样子,游手好闲的,就把我送到了几个砍木头的人家里。
木头能做的东西做一板凳,床,柜子多了去了,但是我们这些山里的木头都是长的比较大,所以特别适合做棺材,而这些老人对于一些封建迷信,更是还在活着都已经想到了自己的身后事,所以每家的老人都会提前给自己订个棺材。
至于棺材的木头材质都是根据自己家财有多少,定的好的木头有,只不过少,很普通的就是我们见到了深山里多的树。
刚开始的时候我什么也不懂,就跟着那些匠人上山上去砍木头,让我砍我就砍,让我歇我就歇,木匠没有年轻的人,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他们多多少少有些迂腐,又不甘心浑浑噩噩,才会学着手艺。
那木头就是要进到无人区去砍,脚下腐烂的树叶鸟兽,真是熏人!
阳光从宽大的树叶上面的照下来,树林里的水雾还没完全消散,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人一走动远处察觉的动物,惊起一片鸟惊。
关于这座大山的传说也是不少,听说有些人花了重金,从外面聘请过来的风水师专门就在这里看墓穴。
别看我们是来上山找木头,说不定脚下踩的就是哪位祖师爷的墓呢!
既然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的,那就先随便踩着,走在最前面的老陈虽然看着脸上布满风霜皱纹,但是身体健朗,脚步飞快。
我跟在后面已经被甩的好远了。
走在后面的还有两位,一个是村儿里有名的师傅,我们传着传着,就统一叫他戚叔,都想给他沾亲带故的,觉得就是自己亲戚。
至于有名在什么地方,他这个人看着不太靠谱,实则另有玄机。我年纪还小,关于他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倒是听我爹口里说过他。
我们这里的婚假十分的难办,因为本地出生的女儿太少了,好不容易有一个也是宠到天上,最后出山了……再加上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嫁过来,所以剩下了很多单身的老爷们。
可是这位戚叔可不是一般人,居然有好多外地的富豪逼着他的女儿往这边嫁,而且指明要嫁给他。谁见了都惊呆了,在村里闹的硬是不走,想想人家一点儿都不缺钱,为什么要来嫁到你这小山村里受罪呢!后来怎么处理的我不知道了,眼看的这戚叔也没有一点儿拿的出手的长相,反倒是平常得很,却偏偏有一手的学问。
另一位就不多说了,村里的呆瓜,话也不多人,倒是挺卖力的,我经常到他面前讲老掉牙的故事,他也是乐呵呵的回应我。
老陈在前面打头阵,手里的砍刀砍下了不少的蛇,沾染的血迹,随着时间慢慢的浓稠了起来。
我觉得自己像是走了好久一样,却怎么也走不到边,脚下的泥土松软沾脚,十分的费力。
就想偷懒让老陈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陈师傅,我们能不能在这里歇一会儿啊!我看着水雾好像没散,我眼睛都花了,大家都走累了!”
老陈好像没有听得见我说话,脚步没减反而加快了。
为了给自己争取一点休息的机会,我跑过去想拉住他停下来。
没想到,他被我忽然靠近的脚步声给吓到了。
“你个小兔崽子,也不看看我们走到哪了!还想要休息,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我哪知道,我们走到哪儿了?
不就是还在座山吗,再说了,这里可是老陈经常来的地方啊,他那还会有问题啊!
可是老陈面向周围好像是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我们从进山到现在停了三次,中间一次吃了一顿饭,一直走到现在怎么还没有走到我预先想到的小溪?这不对,肯定有问题!” 老陈一把把砍刀甩在树上,气急败坏当着我的面坐在潮湿的地上。
刚才还想着里的墓穴呢,现在可好了人都停着了,要是不赶紧下山,我能保证天一黑,我们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我一细想就能把自己吓着,看后面的两个人还好,他们都还在,神情也和老陈一样。
我们四个人聚到一起,又从新打量这个地方。
“你说邪门不邪门,这袁老太要的曈花木本来是该在这片的小溪的旁的,可现在我们人也进来了,就是找不到小溪了。”
那个戚叔终于开口了:“袁老太太一辈子没有出过山,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她要曈花木干什么?给她自己用还是留给他儿子?”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这是戚叔在咒他儿子是早死吗?
老陈面露难色,本来那袁老太家是有这么几块金子,这次她把金子全部都拿出来说,要给自己买棺材,这棺材的木料她指定就要这曈花木。
起初老陈以木材难找为由要拒绝,谁知道那老太太金子还不少,还说这辈子就这一件苦差事了,死也要完成。
老陈看了金子,就不考虑什么木头不木头了,反正袁老太还没死,这木头的事情拖个一月两月的也好说。
可是这第一次刚刚进山,连小溪都没找到,这可要往哪去找啊!
我听我爹说:“这曈花木非得是死的惨才会用到,希望阎王爷能够看在这阴阳分隔的情谊上,免受十八般地狱的苦难,可着老太太活的也没那么惨呐,要它干嘛?”
老陈拿手里的大砍刀刀背拍了我一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委屈巴巴:现在找不到路了,还怪我起来了。
“我看着棺材是她给其他人用的吧,她是用不着这么好的棺材了,只是曈花木说来也奇,我们一时找不到也没什么话说,只是我们四个人在这荒郊野岭迷了路,天一黑,那可就不好了。”有分量的人总爱说些有分量的话,我对戚叔的眼光又变得敬佩了起来。
其实我们也没走多远,因为这座山的山顶是一个比较深的湖,我们还没有走到那个巨坑里,说明还在半山腰上,只是在半山腰朝哪个方向走的,现在还不知道,这座山是异常的大,很多地方还没有人走过去,这里面说什么都会有吧。
曈花木这种树很奇特,因为它只在一个特定的地方生长,我们这里发现那种木头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发现的时候那种木头长得很大,看来不是近年来留下的种子,反倒是有上百年的历史。长的地方是靠着小溪,有水源的地方生长的,才能长到足够大。
“木材是小,钱也可以不赚,只是我们要找路回去了。”戚叔从怀里掏出一块锈迹斑斑的罗盘,指尖弯曲,口中有词,我眯着眼睛不敢想象,那个罗盘转了三圈后就停下了,指的地方还是起始点。
“曈花木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过我们找的这一棵有点邪门。”
听到邪门两个字,我就有点怕了,虽然之前不只一次进山,但是这次好像显得这么多诡异。
戚叔面色沉重的说完这些话,罗盘里面的指针又开始飞快的旋转了。
旁边的老陈觉得也是有问题的,就疑惑的开口:这周围会不会有木呀,不然那些怪异的事情,会从哪里来呢?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以前那些有钱人,最喜欢的就是在山上找风水宝地,这座山需然看起来人迹罕至,但是谁能知道千年来没有埋过人呢。
戚叔又重新的算了一下,才慢慢开口:这旁边应该还有一个大磁场,或者是个矿洞。
我心里又不疑神疑鬼的了,既然有矿洞的话,那谁没事儿,会把墓埋在矿洞周围呢,再三流的风水师也该知道,人体和金属在一起,是最大的忌讳,说不定后代都断绝了呢!
是什么都没事,这些都不是我们现在该考虑的问题,木头我们是找不成了,现在马上就要下山。这里的水雾已经越来越大了,我怀疑有问题。戚叔把罗盘收起来,又重新恢复凝重。
周围除了我们四个,没有一个呼吸声,而且这一片的鸟兽也比较少,忽然沉寂下来,我有些不适应。
好,我们现在就开始按原路返回不耽误了,快点走吧!
我们走到这里几乎已经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了,再按照原路返回去,估计还没走多长时间天就黑了,那个时候就彻底的看不清路了,到后来还是在这深山上。
原路返回,这条路是指望不上了,要么就只有往前走了。
戚叔稍作思索,手里拿着罗盘直步就往前走了。
我们三个紧跟着他的脚步,走着他走过的路。
虽然我是这几个人中年龄最小的,但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平时听我老爹和圈里人的那些谈话,也该知道了。
其实我们这座山的独特之处,还有很多。不光有之前得富商想把女儿嫁过来,还有很多人暗地里偷偷的爬到这山上,不知道是淘金还是挖墓。
但是这些事情的风声,很快吹过,这一阵子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来的那些人也都是一些不入流的。
我们靠的这座山吃饭的,本地人没有一个人敢独自前来上去,要不是我们专门就是做找棺材的,这种活才不会来呢。不得不说说这找棺材不仅要看木头的质地,还要根据真木头的年龄,做出判断是截哪一截儿。
这上百年历史的木头又岂能是一斤半两的,肯定是需要有技巧才能运了回去,别看我们只来四个人,其实我们是前来探木的,等到发现木头,那可就是人轰轰烈烈的上山了。
但老陈抬木头,不会让那么多人上山来,因为他怕人的凡气就会玷污了这种山的灵气,找到的木头也只是普通的木头了,那些真正的好木头,早就会被吓跑了的。
我虽然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但因为制定的严格的规矩,这左右邻居便觉得他靠谱,所以这木匠的活儿也没有人抢。
干了两天的人就不干的人太多了,这山上多的事情都是自己面对,实在是在和天作对。
跟着戚叔往前走,走着走着我就又饿又困,只觉得这一步一步的,非得使出吃奶的劲儿才能往前走。
“就是这了,就在我们脚下,这下面应该是一个空洞,至于这洞里有什么,那就只能进去之后才知道了。”
“我们不是进山来找木头的吗?又不是来到墓地的山洞干什么,再说我们拿的工具也不多要,真是在洞里发生什么意外情况,那可怎么办呢?” 我摸着嘴唇,有些迟疑。
我们来找木头事小,其实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原来袁老太的金子,就是出在这种山上。
木头再值钱,也没有货真价实的金子重呢。
我心里一咯噔,怪不得上山的时候不敢让人多非得挑了我们几个。一个呆瓜不会说话,我再机灵,也逃不过老陈的手掌,还有一个就是有本事的戚叔。
“好啊,现在竟然来了,一会儿下去,就听戚叔的,只是你们要是乱动了其他东西,死了可别怪我!能活着出去就是赚钱,这次是赚了钱又赚命了。”老陈话粗理不粗,这些话在盗墓里很常见,可我听着总是接受不了。
我虽然是万分无奈的不想进去,可是凭着我一个人的力量呢,也根本不可能按原路回去,回去也是死,还不如呆在,和他们在一起说不定还能死里逃生呢……
现在要多学习逃命的本事,也不至于以后把命交给别人。
太阳从白色的光,已经转化成晚霞,树林里在这个时候就有一种很浓郁的腐烂的气息,湿气都从地里出来,又阴又冷。
本来可以站在远远的山下,看着夕阳西下,这次真的在山里,只能对着这些图说一句,手下留情了。
戚叔经过一阵测量,终于锁定在一个腐朽老树根的下面呢,随手捡了一根比较长的枝干往里面捅了几下,土壤酸化一下子瘫了下来,里面露出了一个宽大的山洞。
以前只听说过这山上埋了人,这次真的站在墓边,我一次也没下去过,可是如何是好啊!
“应该是没有加杂其他东西的,这个墓主人的陪葬品一定很丰厚,哪怕是除去金子,其他的东西也是相当值钱的。”
“你想想袁老太都能拿到这些金子,可见这个洞穴里没有什么危险。你们还是把心放下来吧。” 老陈那老江湖的把戏又拿出来了。
我跟着戚叔的后面,一步步的往里面走,脚下都是湿润的软土,就不自觉的走的更快了,看洞口的亮光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可没想到这个洞穴却是出奇了的大!
戚叔手里的手电筒微微的光,照的地方看得很小,脚下土壤比上面的还积水,刚走了几步,鞋子就已经掉入了泥潭,拔不出来。
这洞里的气味和上面的腐烂不一样,这里面有一股清香的味,让人闻着特别的舒服。
“能在墓穴里种花的木还是很少见的,这里面埋的是谁呀?”我拉拉老陈的衣袖,觉得坟墓里种了花。
老陈一把打掉我黏糊糊的手,“别拿你那些脏手乱摸,这墓穴里可没有花,这气味儿是这些陪葬品散发的。”
意思就是说这个墓,埋的人是女的喽。
这个墓穴像是被人来过了无数次,这墙上有最近留下来的手印,我都看见了,戚叔肯定也知道,但是他却显得格外的小心,我有点不明白,按照通常来说,这被人盗过的墓应该没留下什么好东西,更别说什么机关了!
他怎么还这么的反常又往前面走了不远,遇见了一个比较直立的弯,这个洞是直接朝下的。
从这乌漆漆的深度来说是比较没底的。
“我们要找的不在这个洞里你们小心一点,别掉进去了。”戚叔说完在旁边的墙壁上摸了一阵,找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石头。
我见周围没有任何的异常也就放心下来了,为什么要跑到这泥潭里来找石头呢,还不如赶快找木头下山呢?
“我知道了,这个直立的洞下面没有东西,而是放棺材的。”
“谁家的棺材不横着放还是竖着插到土里面,这么会玩儿啊!” 我惊奇的叫出声。
“只能说明这个墓主人的身份不同寻常,或者是那些抬棺的人,硬是要改变什么……”
老陈对这些并不关心它,只想知道金子在哪儿,所以戚叔还没说完,老陈就把他打断了。
“我们总那么远的路,再没点辛苦费,那可怎么行呢,还磨磨唧唧去做正事。” 老陈现在已经在黄金大门前了,谁也挡不住他。
“我的意思是既然那些抬棺的人,将棺材直立的插进土中这里,只有一个洞,这就说不通了,所以这个木腔里面应该还有很多这样子之类的棺材。但是并没有被挖出来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这盗墓者的技艺不高挖不出来,另一个就是棺木不一般了,只要再挖出来一个洞,他人就一定没法活着出去,这里面丢命的事情,可没人干。” 戚叔重新整顿了自己的衣服,眼神里昏暗无光,他是放弃了?
我好像听明白了,这个墓穴里面的棺材是全部直插在地里的,而且个墓穴里面是放了特别沉的东西,所以至今为止只被挖出来了一个,其他的还在这地下。
这里面的土壤这么松,稍微有点儿动静它是肯定塌的,看来这里面的真金白银还不少呢。
老陈这次来并没有带有足够多的工具,所以这其他的棺材,他还不能动,连戚叔都这样了。
我们四个人又重新的爬了上来,身上全部都被泥水沾染了,像是在水稻田里插秧一样。。
“我看把那些棺材,弄出来肯定要把这一片全部都给挖开,没有大型的工具上来,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啊。” 前一秒还在眼前,现在要让他放弃,老陈心里甚是惆怅。
“这个地方很隐蔽,来的人肯定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而且我们这一片儿并没有扎堆儿盗墓的,能来的也都是业余的,才只被挖了一个墓,也是下了十分足的功夫才只弄走了一个,其他的说不定他们还会前来弄。我们要想从中盗墓口中分一口羹,就先要从这个棺材怎么进去的仔细分析。”这个时候戚叔说的话就是真理,我们几个人都点头。
从长计议总是好的。
从洞里出来没多久,天已经彻底的黑了,山顶上的星星在凉凉的风里微弱的闪烁着,我们几个满身泥水又在这么冷的天,这地上湿的不得了,连一点儿干才都没有。
我冻得瑟瑟发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这个时候的夜里不会太冷,但是有蚊虫,所以一个人都不许睡守在一起。
我也想一夜不睡呀,但是实在是熬不下去,就靠着呆瓜我们两个靠在一起,眼睛真的是睁不开了。
戚叔一夜都是睁着眼睛,守着一个很小的煤油灯,断断续续的亮着。
我本以为这样子的夜会十分的难熬,却没想到在这墓上面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又或者是白天太累了,实在顾不得这么多了。
第二天天才刚露出鱼肚白,水雾凝聚起来成为露水,戚叔把我们给叫醒了,说现在赶紧下山。
我们醒的迷迷糊糊的又饿的不得了,打了一个盹儿,又只好跟着他上路了。
这条路不是我们来时的路,所以下山很快,我都不记得我是怎么到家得,刚一到我就跑到了家里,倒在床上就睡了,醒了就吃了饭,吃了又睡了就这样子一直到下午。
我正准备出去溜溜神呢,老陈就跑到我家里,拉着我就往前跑。
“老陈,你这是咋啦,鬼神附体了啊。”我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连口水都不给喝。
“你个小兔崽子,快点给我闭嘴,我们还有事商量呢。”老陈那家在村里的最前面一个孤零零的小房子,这房子的历史有多少年?我也说不清来,从台阶上长得苔藓一直蔓延到屋里了。
屋顶上破破烂烂,一到雨天就开始漏水,老陈的心事也不在这房子上,从来都没有管过这房子什么时候会不会塌,我还以为老陈会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好好的度晚年呢……
我进屋的时候,戚叔已经拿着他的罗盘在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了,老陈家的木桌唧唧歪歪的不稳当。
昨天的事才刚过去,今天又要做出来什么幺蛾子呢。
“埋葬方法已经算出来了,在我们这里只有一种人才会接这种墓,因为主家的特意安排才会让这样买的,只要我们找到是谁买的木就知道了,破解这个木洞的方法,从而既拿了银子又活下来了。” 戚叔一身麻布多年却干净到令人发指。
我摸着头打哈哈:“不就是一个小的墓穴吗?就算是棺材头朝下埋的,那慢慢儿的挖总能挖出来的,又何苦去找谁下的棺材呀!”
“你个小兔崽子,懂什么,我们挖可以,要是真的没有一点儿知识的去哇,早就被埋下面了。”因为之前的墓穴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土都是因为上面一层一层的往下掉,所以才会有那么深。我们这里没有祖传的盗墓者,就算是也只是业余的来回山里跑,知道的东西比较多,戚叔也算是我们这里比较专业的了。但是他每天都是无比高冷,独来独往,没有人可以给他结伴。
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比不过一个团队了。
“这次墓穴被我们发现了占了这个先机,可是我们要想尽快的搞清,里面的东西就要有一个人来帮忙,除了我们,离开这座大山再翻过两座山有一个比较深的地方,那里按照地图上的说明,之前有一个家族在这里生活过,他留下来的子孙就参与到这个墓穴的建设中。”
我撇了一样老陈,这翻两座山这么模糊的概念,能找到什么?
“我们选个时间就直接去找他们,因为上次我们去看那个墓的时候我随手摸了一下石头,已经腐蚀的很严重了,估计不用过多久就和泥水一样混在一起找不着了。”
到那时再想,从里面摸金子就只能把里面的东西全部都给抽出来了。
戚叔看着我懵懂的脸,开口道;“其实能用最简单的办法,来干成这件事情也是一门学问。”
我总觉得戚叔这样子的人,不光有学问,肯定还是个有钱人为什么会和老陈一样,对那些金子感兴趣呢?
“等会儿收拾好东西,我们就出发。”目标已经明确了,就要赶快行动。
我又落到谷底了:“有没有搞错呀,现在不都已经是大晚上了吗,谁还连夜赶路啊?你刚才也说要翻几座大山,这大半夜的谁翻的动啊。”
“你这小兔崽子,怎么矫情的跟个大闺女似的,我说翻得动就翻得懂,现在再不抓紧,你还等到死的时候再抓紧。现在正是给袁老太太找木头的时间,我们就趁着这个时候出去,就说去找木头也没有人怀疑不然你再等等,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戚叔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我也没什么东西,我爹更是不管我,老陈帮我收拾了几件衣服,他自己带了足够的干粮,我们几个就开始上路了。
这山里的路实在是不好走,脚下搁脚,手也不能乱碰这树上的叶子,说不定还有毒,更可气的是我听我老爹说这周围往前头再翻几座山就到了,苗疆去了。
那个地方的虫啊蛇的,比我们这里多很多了,瘴气都是埋伏在山脚出,专门迷惑外来的人。
所以我们在这里都不敢随便的往外边走,就是不知道戚叔说的那个地方是不是就是苗疆呢?
我们三个人赶路,确实是快了很多,之前呆瓜在的时候虽然他力气大,但人吃的胖,走路很慢,老是拖后腿儿。这次是出去找人,所以用不上力气,就没有让他去。
只是不知道老陈带上我,是不是为了路上解闷儿,还是让我打个下手,我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拿,跟着他们两个后面悠哉悠哉的逛。
和我想象的一样,一直往西走,还没走多久,天又要黑了。
这次的条件比上次要好得多,带的有火。
戚叔就找了一个可以升起火的地方,我们三个围着火苗坐下来,火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戚叔重新拿出他的那个罗盘,声音沙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条路我们走两天就能到,除了这山前面就是苗疆了。”
我心咯噔一下,我最怕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
苗疆那里的习俗和我们这里都不一样,我们圈子里的人少,但他们那里却是整个部落有着统一的宗教文化。
埋下那个棺材的人,也就是苗族的,因为他们那边独特的防虫安葬就是将棺材整个埋在土里,并且宗制的影响会有个人恩怨加入,就采用直立的插在土中。
“到了那里什么事情都不要轻举妄动,等锁定了是哪个安葬人,我们在问其中的奥妙。”戚叔这个人说完话之后,就觉得没有自己的事了,靠在一棵树上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
老陈看我眼睛瞪得老大,一点都不困,就打开话夹子和我说起了他年轻时候的故事。
老陈年轻的时候和很多年轻人一样,都想翻出这大山,能够在外面做一番辉煌的事业,衣锦还乡祖宗都有面子了。
但是这个老陈这个人年轻的时候,脾气特别的倔,村里的姑娘看上他他硬是死活不愿意,一心要往外跑,可是呢,刚跑了没几年,身上的钱一分都没有留下,又颤颤地回到了村子里了做当地村男子该做的事情。
邻居都说老陈在外面这几年什么都没有赚到,灰头土脸的跑回来了,实在是丢人,而老陈却不这样认为的,他在外面这几年不是没有学到东西,而是学到了确不敢拿出手。
老陈故弄玄虚的跟我说他学的就是掌棺。
我起初还觉得这个名字很高大上,但是在听他一解释,其实就是个抬棺的,给人做那白事,哪怕是嘴里说是八仙,但也只是一个抬棺材的人能登的上什么大台面呢!
但老陈觉得这件事情玄虚很大。
和我说了我也不懂,我就只好问他,这几年有没有见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因为老陈回到村子里也为村镇建设了,白事都接,特别是给人家做棺材这件事,他都能够找到不一样的木材。
老陈欲言又止:“你还小,这些事情呢,等以后再知道也不迟,反正我跟你说,干这行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见他不再开口,也就一个人陷入了沉思,要不是我娘死的早没有人管,我可能也找墓了,何必在这里呢……
接下来的赶路,越靠近苗疆虫子就越多,我怕的不能行,恨不得将身上所有能张开的东西,全部把自己给包裹住。
人这一跑路就比较快,原本两天的路程,硬是被我们三个人一天半就跑到了苗疆的入口。
那是一个比较狭窄的山谷,两边的山看着直插云霄,但是山并没有完全的靠在一起,而是在中间留下了一个恰好能够过一人的缝隙,这里的人称为一线天。
我被眼前的风景震惊了:“就是这里了我们要进去的时候,怎么跟别人介绍我们,那总不能说我们是来找谁谁谁的呀,不沾亲带点故,他们哪会为我们指路啊?”
我觉得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就像是我们那山村,偶尔进去个人,我们就带有敌意,生怕他是来挖山倒吐的,这到了苗疆的人比我们那边的人更凶,要是联合起来把我们轰出去那可怎么办?
老陈摸了一把脸,汗水从灰白的头发滑落出来,开口道:“既然把你带来了,肯定能进的去,不然让你来干什么。”
第一次把这么伟大的使命,扛在我一个人身上,觉得有些脸红,老陈拍着我的肩膀,让我走在第一个,侧着身正好能够过这个一线天,眼前忽然光亮,豁然开朗。
就像书中所描绘的桃花源那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时节并没有桃花。
和我想的一样,我们刚往前走了没几步就围上了一些人,他们穿着就是当地特有的服饰,身上的银片在走路的同时银铃发出来的碰撞的声音,花花绿绿的,看着很炫目。
老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着那些苗疆人说,这个是你们族人在外面的女婿,我们是你们的亲戚,前几年出去找工作,现在才回来,等下我们回到家里,就请你们去吃饭。
说的简直是有模有样。
我瞪了老陈一眼,却说不出一口话,因为这些苗族人手里拿着都是锄头,要是一句话得罪了他们,再为这些出头打一顿的话,那可是有苦说不出了。
我压着愠气,对着各位大叔大爷,眉开眼笑道:“我是你们这的女婿。”
苗族本地的闺女,十分的宝贵,而且苗疆的蛊术一般都是传女不传男,女的太过于厉害了,导致这当地的小伙子都不敢娶,所以这剩女就特别的多,没有办法就只能从外面找,这也不是先例。
当地人很是怀疑,看着我也不像是多大年纪的,怎么会找不到老婆娶苗疆的姑娘呢?不过看了半天没看出来什么特别的,这些人才慢慢的收起敌意,我们几个带的东西也不多,一眼都能看出来,就那几件破衣服就放我们进去了。
走在路上,我还心想这就是为什么带我来的原因了,要搞不好,真的被谁给看上了,那可怎么办呢,我吃不了兜着走,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儿了。
戚叔描了一下他的罗盘,顺着罗盘的指针指的方向,绕了一圈儿,最后锁定在一个地方,就是村尾的一家,看着比较大的竹房子里。
苗族的人住的都是比较高的竹楼,第一层下面是养鸡的,上面两层才是主人。
在不知道他家有没有闺女的同时,就直接往人家家里去,会不会有点不太礼貌呀……
我们三个弯腰悄悄地,从房子后面绕了过来,却被底下喂鸡的姑娘看到大吃一惊:“你们是什么人跑到我家干什么?”
糟糕,被发现了!不过这苗族的姑娘长的可真水灵,头上的银片遮着小脸儿的,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当下温柔的回复她:“小妹妹你别慌,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走亲戚了。”
“哼,我不管,你们找什么,现在马上滚出我家,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们鬼鬼祟祟的,一定是不做好事,别怪我放蛊啦!” 和个小辣椒一样。
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讲理呀,我们也不是没有恶意吗?还是戚叔沉得住气,先安抚着小姑娘我们现在就走,只是想走的时候看一下你的父亲,因为是他让我们来的,看完我们就走。
“我爹不在家,你们滚!”
“我说你这小孩怎么那么不讲理呢?我们去来找你爹有事的,又不是来听你骂人的。” 声音越吵越大。
估计他爹就在屋里,听着外面那么吵,就出来看看这三个陌生人,他根本就不认识,但是听着这话倒像是外地来的。
来都来了,说说话也没什么,左右思想了半天也没个主意。“你们三个就进来坐坐吧,省得别人说我们苗家人还不待客。” 听了这话,我们就像是得了特赦令一样,赶紧钻到屋里去,真的怕的小姑娘下蛊!
屋里布置得很简朴,这些地方比我们那里更偏僻,所以基本上很少见到有现代化的东西,反而落得灰真的很多。
竹子做的桌子和椅子坐上去上,有唧唧歪歪的声音,我不好意思的退到了一边,就让戚叔和他说话。
戚叔一开口,也没拐弯抹角,上来就问你缺不缺女婿。
……
我睁大眼睛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起来有这么样子的人吗?合着大老远地准备把我卖在这儿。
那苗家老爹比我还摸不着头脑呢,不过一听的女婿就来了,眼色两眼发光似的看着我。
他就那一个闺女,现在已经有二十五六了,他可早想着抱孙子呢,可是这村里的男子都怕她,都离得远远的,没有适龄的男子和她婚嫁,现在可倒好了还送上门来一个,只要进了这个门,以后出去可就难了,还不就是我自家的人。
戚叔说了一下,我委屈的身世也决定在这里小住几日,那苗疆老爹一听感兴趣,这几天让这两个小孩儿有点儿接触,省的以后订婚还尴尬,所以就当即收拾了几件屋子,让我们准备住下来。
我也真是醉了,还没见十分钟就想到订婚了……
他们家里养着一条十分大的狼狗,那狗长的都快到我肩膀了,却无比温顺,离得很远,只看到它爬在地上暖洋洋的样子。这一家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而且就两个人我们要和他说的棺木的事情,现在还不能提起。
老陈悠哉的喝着茶,觉得这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既然那棺木的主人,能够把事情做的那么秘密,肯定是给他的抬棺人,下了死命令我们先整理头绪,现在去问,也没有头脑,先住下来稳定他们再说。”
“你稳定了,他们是稳定了,怎么还把我给卖着了,我才不要娶她呢,你看看我才多大,我还没长大呢,不能取呀!” 他们越轻松我就觉得自己要留在这了。
陈叔上来就拍我一巴掌:“让你娶,娶了吗?还不是没娶,我就说说,你急什么,再说了人家小姑娘看上你看不上还不一定呢!”
我:……
我当下也不和他吵了,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扣指甲。
这已经到了苗疆的地界了,这里边的东西,好像也没有外界宣传的那么恐怖,我从进来到现在也没看满地爬的都是虫啊蛇的,只是苗疆的毒到底养在哪儿了呢?
既然是这里的特产,肯定是个人都好奇,想要看看,我也不例外,寻思着等到什么时候跑出去瞅瞅呢。
戚叔从来到这里就一直的玩弄他的罗盘,我真不知道他在里面能够抽出来什么东西。
陈叔喜欢金子,是因为他爱财,可是我看着戚叔也不是像缺钱的样子呀,他可是我们村里过着最富有的人,旁的人家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到肉,而他几乎一年到头都能不重样,还要看他的心情,虽然整天都白棉麻的衣服,可戚叔长的有韵味。
我就坐到了戚叔的旁边,这里的桌子板凳都是竹竿做的,饶我在小心翼翼也是发出来很大的唧唧声音。
我就装着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围在戚叔身边。
我小声的嘟哝:“我们跑到这里跟来干嘛呀,我也没有跟我爹说我要出去几天,要是一直呆在这里,不回去他该多担心呐。”
“你不要担心,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你不是说让我娶那个苗疆的姑娘吗?”戚叔笑的很真诚:“我是想让你娶,可是人家还不一定嫁呢。”
我无聊退到了一边,这是四周都是山,在这大山里很少有这样肥沃的平地,而且这里和我们那里最大的不同就是这里的树。要是平常山里的树,都是一个品种,两个品种,再多一点就是人工种植的一些果树,可是这里的树却是像是长了几百年上千年,而且这些树的树叶,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深邃,我并不认识,要是戚叔看的话,就知道了这些就是我们要找的曈花木。
苗疆的小姑娘见我在窗户外面,伸了个头,就一把把我拉了出来。
说实话,她长的还真漂亮,没有一点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感觉,反倒是一种从水里捞出来的芙蓉,看着人也清爽。
“你趴在窗户上看什么呢?” 她睁大眼睛问我,“我在想这么漂亮的姑娘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妙妙。”
我左右看看,屋里没有人了:“你爹去哪儿了?”
她立即变得怒气冲冲,指着我的鼻子:“我还没问你们是从哪里来呢?你们还问我爹快说,你们到底有什么意图?为什么我爹对你们的态度会那么好,从来没有人能够在我们家休息的。”
我试着先安慰住她的情绪,学着戚叔温柔的开口:“你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知道替你爹分忧了。”
她立即捂着嘴巴,脸蛋儿变得通红,“是不是我爹让我嫁出去,太好了太好了。”
嫁闺女不应该哭的很伤心吗?
“其实我早就不想呆在这里了,整天也没个人跟我玩,村里的那些人啊,都是怕死我了”。
我心里惨惨的,那你该是有多可怕呀,所有人都害怕你。
她好像一刻都闲不住,刚才见她喂鸡的时候也是东一把西一把的乱撒,这会儿看见我就想拉着我往外边跑。
“我看你也大不了我几岁,我就领着你出去玩吧,反正你们也这会儿也不走,我们出去转转。” 这会温柔的不像话。
这也是顺了我的心意,我也不想在这里坐着待着,也没个人跟我说话,这下可找到了一件事了。
这个村落并不是很大,但是房子盖的很紧密,我们一直走到村前。前面是一个比较大的湖,河边布满了大小圆润的鹅卵石,衬着水里的水清澈透明。
妙妙开心的在河边转圈:“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外村的人了,哎,不过呢,真好你们来了我可不用担心了。这里的每一寸地方我都转遍了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是外面好有好吃的好玩的。”
我不好意思的打断:“其实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也挺好的,外边的那些世道险恶,你还没有体会到,不然也不会觉得好玩了。”
他们这里还保留着最古老的报时方法,那就是铜铃,一个比较大的青铜铃铛挂在树上,还能看到上面细腻的花纹布满了苔藓在这里,风吹日晒的,也有些年头了。
我正对着这个青铜发呆,想着怎么跟她问起那些墓地的事情,就忽然从村里就跑出来一个人,浑身沾满黑灰的人,我差一点以为那是猴子……
妙妙赶紧跑了过去,这是他们同村的人,她还是认识的儿那个人的,潜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看见谁都大力的抓着他,松都松不开。
“小纱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人还有一些知觉,看到是妙妙就忍不住,蹲在地上抱头哭了起来。“我家的蛊罐炸了……”
苗疆的有一大部分蛊,是在罐子里养成的,而那个罐子并不寻常的土,是用动物或者死人的尸体死后骨灰,砌成的土罐,因为蛊虫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带着血腥的味道。
我只是在听村里人说起那些稀奇古怪的时候,才会多注意点他口中说的古怪儿,可是人的骨灰砌成的。
妙妙没有像他那样多伤心,反而高兴的安慰着他没事啊,只是这一次失败了,下一次再做不就好啦。对于她来说,这些蛊毒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实验品,根本就不可能一次可以做成功的,要根据虫子的毒性来回交配才可以达到满意的效果。这期间需要十年,几十年,甚至几代人的努力去完成,这点小事在苗疆是非常常见的。
可是这个人的脸色却不太好。连我都看出来了,莫非他们的孤僻太大了。
“你不懂这次的蛊就是我们家传的蛊,毒性十分剧烈,可是现在已经炸了,我担心它们会四处乱跑……”
那些蛊,说白了就是没有人能抑制的了的,哪怕是苗疆人的血里遗传的有克制毒性的东西,但是这次的蛊也是非比寻常啊。
他还没说完,朝着他跑来的方向,一路瞬间蔓延出於烟的黑气,从土里散发出来带着高温直冲云霄!毒气的起点就是他的家。
这下意思的问题的严重性了,妙妙赶紧跑回家,通知他老爹。
我没有妙妙反应快,迟疑多看了一眼,已经倒下的那个人,忽然拉住我的裤子。
我正打算询问他的伤势,就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直接塞到了我的手里,人就昏了过去。
我心里有不好的感觉,这已经不是一个人的事了,黑烟还在滚滚升起,世外桃源的消亡也只是瞬间了吗?
我可是外来人那,一点儿都不熟,卷入你们苗疆的事情,而且这些都是关于蛊毒的我一点儿经验也没有,可不想死在这里呀。
妙妙已经跑回去了,我也不记得刚才来的路了,就只好在那他这里等着她,等着人过来。
响声太大了,没有过多久,这个地方已经汇集了全村的人。
我总觉得这个小村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从原本的清秀变成了被雾蒙蒙的妖气围绕一样。当地的居民怒气冲天,手里都拿着武器和来时的和蔼可亲一点都不一样,他们这是怎么了!
正当我没主意的时候,妙妙带着老爹还有戚叔和老陈往这边儿赶,看到我被人群包围,立刻驱散了他们站到了我的身前,我抓住戚叔的衣服不肯放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担心我的小命,同时又把那包东西偷偷放在怀里。
老陈蹲下身来,将那个人左右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但是他的脸色,从刚才到你现在已经彻底的黑下去了,这是中毒的表现。
“这谁家的蛊自己不看好,跑出来祸害人!”
一群人面面相觑,其实他们这里发生意外很常见,本身和毒在一起就是与虎谋皮。这下因为我们的到来,也出了人命。
戚叔一点都不慌,发现了疑点,蹲下来仔细查看,反而从那个人的嘴里抽出来了一根丝线。
这应该是很普通的线怎么会从这个人的嘴里扯出来呢?戚叔小心翼翼的拿纸把它包好,更是慎重的交到为首的族长的手里。
那个领头的族长一看就是明白人,这个蛊应该不同凡响。
根据我们苗族史料,记载将会在百年之后有一个外村的人来到这里,他会带着我们需要的东西来和我们进行交换,你身上可有信物?
戚叔从怀里拿出了他的罗盘,那位组长,一看便傻了脸。
我就不明白了,这一切来的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