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崩,陈胜吴广起兵于蕲,败。楚将项燕子梁与兄子籍,于吴起兵,渡江而西向。籍兵锋颇锐,战皆胜。破釜沉舟,巨鹿一战而天下闻名,由是自诩为西楚霸王,日益骄。既破章邯,引兵西入关,遇刘邦守崤函,怒破之。鸿门宴上,一再寡断不杀沛公。后韩信渡河灭赵、代,破齐,彭越又击其后军。至前202年,因兵少食尽,为汉所灭。
悲哉!一代举鼎霸王,终以一剑刎乌江。籍以天欲亡他,遂不过江东,负隅顽抗。究其原因,自负、优柔也。闻楚歌即惊,歌而泣,感而伤。昔日勇猛豪博,却因姬所羁,为马所牵。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今却忘出关之誓,泣数行下,此败因一也。
东城之战,数言“天要亡我,非战之罪”,此言甚是愚昧。殊不知,此言更伤士气,败其斗志。若一反天命,人定胜天,置之死地而后生也犹未可知。回顾往昔之辉煌,望眼今朝之穷途,其因乃籍之勇武自负,归败于天,实为寡谋。东城三战,亡两骑而击将兵数百,未有兵败之委靡,然则其“何如?”一问,自负彰矣。此又败因又一也。
嗟乎!英雄何其路短,悲之深切千古一闻。千百赤骑,一将披发横刀,身被数十创。远眺江东,一洒热血,赤了乌江。其知耻重义,视死如归撼苍天,泣鬼神。
然或曰籍谗范增,弗能忍之故以败。细细思之,亦是其败因。亚父“竖子不可与为谋”即预其败。大业未成,劲敌未除,而中道去增,是寡已之谋,断已之膀也。而因不能忍沛公功成,则是以百战而轻用其锋;不能忍秦王豪奢,则是破咸阳而炬焚阿房。以其弗能忍之心失天下兆民之心,故其必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