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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赎回如风?二百两?我低头看了看手中正在颤抖的如风,猛的一个激灵,卧槽!
我说:我想起来了!
绮儿笑眯眯地看着我,说:想起来啦?公子,看来你间接做了坏事哦。
银豪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下绮儿把我两年前的丑事一并说出来,尤其提到我卖剑法凑二百两的事,趁机狠狠地嘲笑了我一番。
我说:不对呀,你怎么知道我两年前的事,你不是几个月前才跟着我的吗?
绮儿幽怨地瞪了我一眼,说:公子你个死没良心的,我可是偷偷跟着你跟了三年啊!
我干咳了两声,假装被呛到了。
银豪说:原来是这么个情况啊,想不到您随便写的一点剑术精要,就能让一个人的剑法变得这么厉害,我只能叹服了。
我有些听不出她这话是称赞还是嘲讽,只得继续干咳,说:惭愧惭愧!
绮儿说:公子,既然那人是学了你的剑法然后去杀人抢劫的,那这件事你得出面了吧?
银豪说:这倒不必了,我相信您肯定也是无心的,抓人的事还是我这个捕快要做的。
绮儿说:豪姐姐,这不有免费的劳动力嘛,你不用也白不用啊!
我觉得像银豪这样受过系统培训的捕快必然不会接受外力帮助的,便说:我无所谓啊,出来混早晚要还的嘛,不过人家阿豪肯定是不愿意的,对不对,阿豪?
银豪一本正经地说:您如果肯帮忙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她这么说,顿时让我崩溃,我原以为她会一口拒绝,想不到我还是因为太好面子又给自己找来一堆的麻烦,但事已至此,我只好硬着头皮说:嗯哼,那你可知道这人现在在哪?
银豪说:据我的线报,他现在应该在嘉儒城治下的巨富县内。
我说:巨富县内有钱庄吗?
银豪说:是的,大的有四家,小的有八家。
我咂舌,说:一个小小的县城,居然有这么多钱庄?
银豪说:巨富县之所以叫巨富县,就是因为那里多出商贾天才,往往都有一本万利的手段,硬生生把原本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变成了遍地都是金子的宝库。
我说:照你这么说的话,那里的守备应该很森严,还能被抢咯?
银豪说:据我调查他这么长时间来看,他既然敢现身,就一定做好了打算,不然不会贸然行动的。
我做事向来不喜欢拖沓,响指一打,说:那行,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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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富县果然对得起它的名字,就差把厕所镀成金的了,一路从嘉儒城过去,感觉不是往县城里走,相形之下,嘉儒城反而好似变成了乡下。
这里民风也非常的朴素,完全体现出了有钱有品位的身份。你看,一路过来,能坐轿子的决不走路,能喂饭的决不自己动手,能用钱解决的决不多废话一句。
那些一看就是富人的,没有一个手指上的戒指是少于八只的,宠物就更不必说了,比我们几个漂亮且时尚多了。
大嘴巴向我抗议,说:你看看人家的鸟,你再看看我,我真替你感到羞愧!
我说:你看看它们,也跟你一样逼逼个不停吗?
到了当地县衙,倒是出奇的“简陋”,但这种“简陋”并不是普遍意义上的“简陋”,只是在巨富县这样特定的环境中才显得“简陋”的。
银豪递上名帖,很快,一个穿着官服的精干的男子笑眯眯地迎了出来,大老远就开始一点点躬下腰,说:不知银捕头驾临,有失远迎,下官这里先赔礼了。
嗯,大概是我人太帅太抢眼的原因吧,那当官的竟把我当作了银豪,我只好干咳一声,左手不着痕迹地指了指站在我右手身后的银豪,那当官的思路很清晰,在说完最后一个字前很自然地把身子躬在了银豪面前。
银豪赶忙回礼,说:陈大人您这是做什么,我区区一捕快,无品无籍,您是朝廷钦点的七品命官,行此大礼岂不是折煞我了?
那叫陈大人的抬起头,露出两撇精干的胡子,双手依旧抱胸,说:银捕头这么说才是折煞下官了,来来来,还请先进内堂,这两位想必也是高人了,一同上座,啧啧,这只鸟也很不一般啊,来人啊,快准备上好的鸟食。
喝茶期间,银豪多次想说明此次前来的目的,但每每话就要出口,就被这个叫陈精的县令给不着痕迹地绕了出去。我自然看得出来银豪远不是县令的对手,但多让银豪锻炼锻炼,总是对她有好处的,所以我就抱着看戏的心态乐悠悠地喝茶。
茶很怡人。
陈精说:银捕头多年来一直为朝廷追捕逃犯,想来也是颇为受累,唉,下官实在惭愧,一直疏于管理下属,所以下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银捕头再受累一次,好好指导一番本县的捕快。
银豪说:陈大人太谦虚了,巨富县在您的治理下可是出奇的好,犯罪率一直保持本朝最低水平,银豪又何德何能,敢在这里献丑?
陈精说:银捕头此话差矣,您可是神捕大人的亲传弟子,再者下官早就听闻您的种种事迹,仰慕已久,今日一见,那真是此生之大幸啊!
说实话,连我这个听惯了奉承话的人都觉得有些听不下去了,银豪毕竟年轻,被这么几番绕了之后,早已找不着北了,又是抓耳,又是挠腮。
是时候该提点一下银豪了,我说:阿豪啊,时间,注意时间。
银豪还在下意识地反应我的内在话语,陈精已经开口了:哦,对对对,是下官疏忽了,您看,这一聊得投机,饭都不记得吃了,来来来,诸位,随我去客厅用晚膳。
陈精完全不给银豪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地起身在前面引路走了。
我则狠狠地瞪了一眼银豪,用眼神告诉她,你怎么这么迟钝了?被夸了几句就忘了此行目的了吗?做事能不能走点心?
不得不承认,陈精是个非常能侃的人,不知道是当官的身份开发了他这个技能,还是他天生就带有这个天赋,妈的就连我都被他带到了酒过三巡。
其实要不是我很长时间没有喝酒了,而且他还拿出了自己窖藏的三十年的好酒,我是不会自我放纵到有了醉意的。
作为一个有境界的剑客,我是不会轻易让自己失去理智的。
好吧,让我先好好吐一吐。
等我回到饭桌的时候,陈精已经被下属抬回房了,银豪也抱着酒壶,眼睛半睁半闭,看得出是骨子里的一股傲气支撑着她不倒下呼呼大睡。大嘴巴就更不用说了,我是亲眼看着他在自己的酒杯里边撒尿边唱歌然后一饮而尽的。
当然,关键时刻还是绮儿最靠谱了,她全程一口酒都没喝,一言不发地看着我们胡吹牛逼,此番吐完清醒着回来,我真有点不敢直视她嘲讽的眼神。
把大嘴巴和银豪各自送回早已准本好的厢房,我一把拉住那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从陈精出现在我们面前开始,他就始终如影随形了。
我说:今晚我们这位绮儿姑娘还没跟陈县令聊一聊呢,不如现在再小酌一番如何?
那中年男子试图挣开我的手,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以后,弯腰说:还请大人见谅,大人您海量,我们太尊又岂是您的对手,现在已经睡去了,明天有的是时间。
绮儿说:公子,你既不是官儿,又不是神捕,人家凭什么还陪你喝,你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
我说:对对,不好意思啊,我有点上头了,忘记自个儿什么身份了,算了算了,当我没说啊。
我松开手,正准备和绮儿回去,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陈精从走廊角落里出来,说:两位高人不要动怒,手下不懂事,下官在这里赔礼道歉了。
我转身,说:嗯,不找个地方细细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