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02:致母亲

图/文:茉莉

01 家里日常

载我们回来的是三表姐,穿过黄昏的老街,不情愿的你,在熟悉又厌恶的房子外停下脚步。父亲在围墙外面,你把我抱回床上。甚至没回头看我一眼,我傻傻的以为,装睡就可以多挽留你一会儿。你每次都这样,与父亲过的不顺心就会跑去舅舅家。读小学的我,时常要忍受与至亲的离别之痛。我想尽办法,常用装病来吸引你的注意。也只有生病时,才能让你和父亲,同时看看我,稍作商量。

父亲看到阔别多日的你,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脸上丝毫不乐意。没有风的夏天格外闷热,热得你压根不想进厨房。果不其然,当你看到煤气炉上的油污时,立刻不由分说破口大骂。于是,隔着一面墙,父亲从外面抓起水漂,就冲进来。这,就是二十余年里,你们的夫妻相处之道。如果哪一天没有吵架,似乎就缺点什么。连打架都成了柴米油盐。

02 信我一次

私下曾手工写信给你,却从不敢寄出。为了赶上我的步伐,你专门下载了微信。可有些话,未等我开口,你便要跟我吵。你是唯一知道我公众号的人,但这篇怕是我目前唯一不敢转过去的。因为你说过,伤与痛要独自掩埋,不可声张。

可你不知道,此时的伤痛会在某个未知的时间点复发、疼痛。我多希望,你能够信我一次。母亲大人,这些话,除了我,未必有人愿意对你说。因为别人给你的,除了怜悯,不可能花费时间去寻找挽救你婚姻的办法。初恋曾对我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你身上几乎印证了这句话,唯有跟你朝夕相处的人,才是真正对你百般宽容的人,可你却忽略了他们。

我时常在想,我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也许就是上帝派给我的这个特殊任务,去改变你们的生活环境,是我的首要任务。我必须尽力挽救你与父亲的婚姻。所以每一年我生日心愿之一,就是父母和睦,而方法我也在不断探寻。暂时只悟出这三点。

03 谈谈婚姻

一、家庭不幸福,女主需负责

我很清楚,父亲煎熬了很多年,他不想呆在那个地方,更想让你消失。想必这么多年,你也看得很通透。但你也有过错,只是你从来不肯承认罢了。

我不知道这是老家的传统观念,亦或是你从哪学来的根深蒂固的思维模式。你总将一切家庭不幸的原因和责任,都推到父亲的身上。家里没钱,怪他;亲戚白眼,怨他;病痛折磨,恨他。仿佛与你共度了二十余年的眼前人,是前世不共戴天的仇人。以至于你已然忘记,对于常卧病榻的你,他是你的天、你的地、你世界的重心、是你唯一需要专心经营的成功人生的证明。

是,他有错。原谅你的男人,我花了整整18年的时间,可你现在,还要不断拉我共陷深渊,是时候觉醒了。若不是那年遇到疼爱有加的燕经理;若没有当时的总监派给她的特殊任务——去照顾我的工作生活;若不是我勇敢地将家里的情况,诉说给燕姐听。我又岂会知道,每个人都有不容易的一面;我又怎会晓得,原谅别人才能解脱自己。可你却说,我对父亲有偏袒私心。

你没有注意到,父亲也需要你为他负责任。瞧他心情低落的时候,你还沉浸在自己的怨念中;当他在外头受委屈的时候,你除了责备别无其他;当客人来做客,而你跟他刚刚吵了一架,你会毫不手软揭他的短,不顾他颜面,将伤疤暴露给众人围观。你从来不知道,他的心也会疼,也会流血,也会受伤。

你只看到,这些年来他对你的伤害,可你又何尝不是,一次又一次用言语和思想,一针一针的扎他的心。你总说,家不幸福是他造成的。但事实上,这是日积月累的结果,作为家的女主人,你也有责任。

你的责任在于,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不求改变,不求解决的办法。你的责任在于,没有换位思考,只以自我为中心,要求所有人按照你的意愿去执行。你的责任在于,只顾及自己的感受,却没有设身处地去为他考虑。你的责任在于,从没有和平沟通对话,不出三句就要吵。情绪、负能量、和痛苦的记忆,谁没有呢?

二、别让金钱,买断你的后半生

还记得吗,今年某次我回家,拿钱给你时。我要求分父亲一杯羹?你却说了这样一番话“他生了你,但没养过你。从小你生病,他都不愿意医治。这些年供不起你读书。现在你有了工资,他拿了钱只会随便挥霍。你敢给他?凭什么给他?

当你要求,所有人都按照你想法和意愿去办事的时候,你忽略了人家的感受。你甚至不清楚,我为什么要拿钱给父亲。你不会明白,我是如何原谅他的。事实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因此我知道,父亲必定也有他的苦处。他可以不仁,我不能不义。他没有扶养我,但我不能够抛弃他。

在我看来只要他活着,只要他过得开心,钱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一点都不会心疼,那你又何苦这样?你不知道,这区区一两千块钱,就能轻易买断你的幸福。父亲会加倍讨厌你,因为你没给他财务的自由权,你扼杀他的经济来源之一。而对于我,实在没办法忍受,你来操控我的行为。毕竟我有我的考虑。

你和父亲之间,缺的从来不是钱,是互相关爱。

三、你的冷血,如六月霜

当你把自己的悲痛无限放大,完全忽略的身边人的感受、情绪、以及他们的悲喜,似乎都与你无关。你很喜欢冷暴力,习惯在我或父亲受伤时。落井下石,用你的人是冰冷的一面去抵触。冰冷的就像一个陌生人,这样的家。实在无法给你最亲爱的人半份温暖。即便炎热的六月,也格外寒冷;即使屋子的围墙再坚固,没有温暖的房子也空洞得如同虚设。

别人轻易的一句,就可以攻克我们任何一人,那时的三足之鼎,将会失衡。所以我多么希望,你能够偶尔示弱。过日子,不要逻辑性太强。实在忍不住,你沉默吧。哪怕是你嘴下留情,这个家就不会飘摇不定。

04 期望成真

今晚,载你回家的,我猜仍是三表姐。但如今的我已没有不舍和无奈,因为我离开了家,去闯出我的一片天。可我相信,内心渴望的力量,越是强烈,梦想就越能被推动实现。

还记得吗?夏日像这样的夜晚,你和我,会走过那段波光粼粼的桥。父亲会在门口,将蒲扇摇一摇。这样安宁的日子,我挺想要。母亲,希望你的心中,有跟我一样坚定的信仰;有和父亲一样,只盼现世安稳的婚姻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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