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发自简书App
侄儿结婚,做叔老子的在麻城,不必让人揪耳朵,也不需要想太多,也知道要回村里一趟。
以前在上海,正月如同一天的早晨,腊月如同一天的黄昏,每个早晨我从村里出去,每个黄昏我从外边回来,总会发出感叹,村里又变样了。
如今,我在县城,离老家也就20来公里,以年轻人的姿势骑摩托车回去,只需20来分钟,以老年人的姿势骑摩托车回去,只需40来分钟。
与先前相比,分明是近在咫尺。不管是何时出去,无论是何时回来,我也会感叹,村里又变样了。
我一向不善于说大话,说玄话,我说村里变了样,那就是真的变了样。包括风,也许改变了方向,包括炊烟,也许变得稀薄,包括路面,也许更加空旷,包括荒草,也许更逼近庭院。
我本不是个脚多的人,但回到村里,总归也要走一走,还可以摆出像城里回来的样子,虽然灰头土脸。
既然在走一走,我也就会看一看,自然,村里就变样了。
村中央的洗菜塘,浣衣塘,都挖出了多年积存的淤泥。塘岸都用石头砌好,水泥勾缝,并做出一米来高的镂空白花栏杆,在阳光下格外晃眼。
每一口水塘,都留有一些下水的台阶。只是,现在不管是洗菜塘还是浣衣塘,水都是一样的浑黄。每一处台阶,都如千年寂寞的渡口,听不到等候的歌唱。
而且,不管原来是长方形,还是正方形,还是椭圆形,每一口水塘,都成了一个模样,少了当年个性的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