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又讲起了他小时候的故事,泣不成声,眼泪从空洞的眼睛流了出来,流进了他满脸沟壑的皱纹里,如同他行走过的山川大河。有时候,你会不知道自己会以怎样的心情,写下曾经那些故事,真实的,或者自以为真实的,梦里的,或者别人的。如同,我现在深夜两点半,在手机上码着字,诉说着在自己心里风尘了仿佛千百万年的故事。这么久远,为什么,我还记得,因为我在这故事里长大。
到了南京的时候,卯着劲儿看完了南京大屠杀纪念馆,那一坑坑的白骨,吓的我魂飞魄散,我没出息的哭了。在那一刻我突然懂得了,爷爷的哭泣和停留在他嘴边始终说不出来的却刻进他骨子里的那些场景。于是,我主动向奶奶提起,小时候她常常讲起的故事。
我叫赵小越,每天有发不完的神经,和梳理不通的,密密麻麻,自己都不明所以的情绪。梦里常常出现,这个世界不曾出现的生物,比如,黑暗中突然,冒出了个穿着黑色斗篷,却涂着红色嘴唇的外国小丑,压着我的胳膊,我无法挣脱。一回头却看见一个红色斗篷涂着黑色嘴唇,红色眼睛的日本女姬,幽怨的看着我。我一哆嗦的吓醒,却还是在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触摸不到,于是,我知道了,我到了自己的第一层梦,刚刚那是第二层梦,我用尽浑身力气死命的让自己醒来了。发现自己的手双手放在了心脏的位置。很奇怪我每次做梦我几乎都知道,我自己的无意识跑了出来,我的自我看到了我的本我。我知道我在做梦,并且我记得我的本我。
再比如,我在一个小船里,人们都在水上逃难,现在的世界已经崩塌了,我们要到水尽头的那个世界,于是,我看到,大水形成柱子直抵苍穹,我想我是大鱼海棠多看了几遍嘛。却没有看到红色的海豚,还是一群不知如何描述的奇形怪状的生物,他们各自戴着气泡,各自没有交谈的生活着。再比如,我梦到了一片黑篮的星空下,那一大团盛开的白莲花,等它盛开,世界会重新开始,但是,四面八方赶来的难民,有个抱着小孩的妈妈,经过白莲花的湖边,小孩伸手摘下了那朵花开一半的白莲,她妈妈急切的让他放回去,他一脸天真的说,我不要,于是,火山开始喷发,我被扔到人群里。人们开始四处逃窜。我被自己梦里的色彩深深打动,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学会画画,画出梦里的世界。后来,有一天我在电脑上看到梵高的塞纳河上的星夜,我差点尖叫起来。我举双手发誓,不是美术生的我,除了梵高的向日葵,我没有见到过他其他任何一副画,在我扔掉画笔的那个傍晚之后,我的世界就只剩下0和1了。我适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想也许我看到和梵高曾经看到过一样的世界的尽头,和世界末日。他比我早了一百多年,还有就是故事不同,因为,他的国度不会出现,观音菩萨的座记,他的童年也没有一遍又一遍的西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