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6日(周四) 泰安 晴转多云
泰山脚下,遥想我逝去的故乡,继续回想野丫头的山野四季。
古诗云:春江水暖鸭先知。野丫头曰:山野之春,吾先觉。
山野最先传递春讯的,应是这小小的迎春花。
图中这几朵迎春花,是去年初春疫情防控形势最为严峻的时刻,我步量上班路随拍。我想它应当是这周边最早的一波绽放吧?
蓦然看到它时,满心暖意融融。尽管当时春寒依然料峭,不久前的一场雪刚刚消融。
当我把镜头推向这城市绿化带中娇嫩勇敢的小黄花,脑海里闪现的却是儿时山野上那土生土长的一丛丛、一朵朵小黄花。正是它们,一年一度吹响山野之春的集结号。
只是遗憾那个时代,没现在这般条件,可以随时留取它们的影迹。
且撷取去年春沿路随拍的几帧,聊以慰籍那遥远的记忆。
儿时,山野崖壁上,随处垂挂着这种迎春花。生长最集中最繁密的一处,当属村南通往山野的路边,那堵长约十几米的碎石砌成的墙。
那堵石墙,挡起来的是一方田地。我们这里是丘陵地带,田地都是依山势开垦,大小不一,高低错落,并不规则。所以山脚下这样的碎石堆砌的墙很多。
这堵墙西侧,是通往山野的一条小路。路西是一条大河。这条河和首篇提及的我家东面的小河并不是一支。这条河更宽阔,常年流淌的是山泉。雨季时奔涌的是从山上倾泻而下的洪水。它是村里的主河流,说不定哪年就会发一次大水。
发大水时,一些农人河边临垦出的田地庄稼、旱季时搭建的一些小屋都会被一并裹挟走。好在人们习惯了,对洪水有所防范。常年住人的房子都建在地势较高处,洪水来时并无生命之虞。
石墙的碎石缝间被土流溢充满,很适合植物生长。也不知何时就生出那一丛丛、一条条的迎春,上垂下挂,布满一墙。
那些冬天枯黄、看上去毫无生机的枝条,略有暖风吹来,就渐渐泛绿。然后就有嫩芽苞小心翼翼地探头,直到头顶慢慢有嫩黄流溢。不知何时就会有那么一朵两朵迫不及待张开笑脸。随后是三朵、四朵......
一簇簇、一片片,花谢花开,络绎不绝。即使寒流再现,它们也无所畏惧。有时一场冷雨甚至一场雪,也阻挡不住它们春之曲的吹奏。哪怕小脸皴皱,也绝不轻言凋零。
它们就这样,次第绽放了整个春天,灿烂了野丫头通往山野的路。
它们到底是谁人栽种?还是上天所赐?那时也没想着去考究。
如今一晃三四十年过去。伴随着城市化进程,早在二十年前整个村落就已不见影迹,更何况这么一堵墙一墙小小的迎春花。
有时,和周边的人谈及这段关于迎春花的儿时记忆,没人如我这般留有印记。呵呵毕竟野丫头嘛,心向山野,所以对山野上的一草一木都有着特殊的情感记忆。对这些最先奏响春天主旋律的“小喇叭”,自然印象深刻情有独钟。
每当这小花的第一朵绽放,野丫头蛰伏一冬的心,就如同解除封冻的山泉,开始叮咚欢畅。这时,放学后带着小伙伴做完作业,野丫头就会也学迎春花吹响集结号,迫不及待地呼朋引伴,直奔久违的山野。
于是,山野上空,再度回荡属于野丫头童年独有的春之交响。
(未完待续)
相关链接:野丫头的山野四季:放归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