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感觉特别倦怠,每当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就会心生极大的恐慌和焦虑,好像自己已经没有力量去对抗身体的失衡了。
医生仔细诊查了具体情况并重新指导了调整方式,但我依然感觉很沮丧,提不起劲儿。这一路以来,类似的关卡不少,我却依然没有适应。是啊,又有谁会习惯待在苦难中呢?老师说累了就休息吧,和那种痛苦在一起,而不是去逃避,或许换一种更轻松的态度,身体自然会得到松解。这是一个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很难的转变。
早上父亲看我房门开着,叫我好几声跟他外出吃早餐,我很困乏,但我知道他的好意,所以我收敛了不耐烦的语气,正常地回应了他。他当然不知道我昨晚的内心活动,也体会不到我身体到底是哪种程度的难受,这些我都不埋怨。我一直都在做好我自己能做的事情,不求多大的理解,但愿多一些允许。
从8点到11点,我不断地睡着和醒来,我真想干下几颗安眠药,好歹也能逃过一天……起来翻遍了书包,的确是没有了。最后一次睡眠,梦中我到一个餐馆急需觅食,我一下子醒来了。
随便弄了一餐,算是给身体一个交待。削芒果的时候汁水溅到了餐桌上,母亲非常嫌弃地抱怨我干的什么活儿,我清楚地告诉她我会收拾干净。我不禁想起了小时候不小心碰翻了她的自行车,她在耳边雷鸣般的几声大吼,令我的头下意识地晃了几下。不知道是否因为很多个这样的时候,我的神经才会如此紧绷。碗里的芒果很甜,但我的眼睛却很酸……
记得以前讲课训练的时候,我们给学生们讲授史铁生的《秋天的怀念》,开头是“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砸向四周的墙壁。”看着几句简单的独白,我们几位师范生始终读不出那样的感情,更谈不上让学生受到感染。后来在语言班上又碰到这篇课文,老师讲了重音、停顿、强调等各种技巧,在坐每位准语文老师上台展示的时候,还是显得吃力而做作。这几天,我的脑海中时常浮现出史铁生的这段独白,我想如今的演绎会和当年大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