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房思琦的初恋乐园》:花田半亩,种上人性

文/国境之南  图/网络插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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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点燃的香在黑暗中一明一灭,无声的寂静仿佛是沉醉了百年的旧梦,符合着周遭的万物,辗转反侧,已是深夜,我仍旧无法入睡,这样的夜过了好久。

已经逝去的生命变得无比轻盈,留给丝毫没有关系的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我对这样的逝去不仅仅只有同情,可怜,更多的是愤恨、震惊和无可奈何。因为在尘世中我们的庸俗终究无法摆脱喜欢和日复一日后的平淡,我们无法还原真相,更无能为力为已知的真相做些什么。

已经想不起四月二十七那晚我经历了什么大家经历了什么,只是过了将近半个月后我们知道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连同带给我们的还有那本《房思琦的初恋乐园》和作者去世前的专访,一个本该拥有美好人生的女孩子。

我特意抽出时间去看了这段十六分钟的专访,特意用将近一周的时间看完了这本书,又再网上搜集了许多她的资料。终于明白了那段痛苦的遭遇对一个年轻女孩的一生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们无数次的被感知要感动生命、珍惜生命、敬畏生命。可是从来不知道面对这反面世界的时候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我们应该选择怎样去保护、捍卫它。

我也曾在几日前看到“北大性侵案”的时候满心怒火,破口大骂,可是除却这些不理智,我们能做些什么?

那些披着神圣外衣的崇高职业者在精神、知识、地位的绝对不对等的情况下去诱奸并让女生爱上施暴者还觉得是自己的错,他们的漩涡鸣人、丧心病狂,敲在心头的不仅仅只是血泪般的教训,而是我们无法妥协、不能容忍的坚定。

2.

字句如鱼沉,修辞如落雁。
那眼睛只是看着你就像要承诺你一座乐园。

一个十三岁女生的世界是怎样的,是无法判断对错,无法抗拒外界侵害的,最重要的是,在她十三岁的世界里,她不知道那个她崇拜的李老师是那个将他知的五千年的浩浩汤汤的文学知识编织成的一座美丽的乐园,李老师沉浸其中,房思琦更是无法自拔,她无法赤裸裸的坦诚自己,因为她有近乎完美主义的自尊心,这样的自尊心如一根针刺,戳痛着她内心最真实柔软的部分。

十三岁前的爱来自于父母、朋友刘怡婷、文学褓母伊纹,十三岁后她却理解或是被强加给她的“爱”来自于自己的老师。一种看似荒唐却无法解释的情愫,一种憎恶、恶心、愧疚、自责感里夹杂的依恋和畸形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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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她不知道她花了大半辈子才接受了一个恶魔而恶魔竟能抛下她。她才知道最肮脏的不是肮脏,是连肮脏都嫌弃她。她被地狱流放了。

郭晓奇是在房思琦之前被李老师诱奸的女学生,她选择了堕落,她在被沆瀣一气的班主任拉上车去陪李老师的那天,心已成灰,她用数年的时间接受了一份肮脏的爱却被抛弃。

她告诉自己让自己变得肮脏,连肮脏都嫌弃并远离她那她就没什么好在意了,她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完成李老师对她侵害后的回答。

因为她的小市民的父母丧失了对孩子近乎疯狂的保护,相反他们去见李老师的时候还盛装出席,仿佛去参加一次宴会。

而房思琦的完美和与世界坦诚的自尊心终没能让她拜托这个噩梦,她被逼疯,她选择了结束生命,她用自己的死去成全一个丧失人性的老师的罪恶。

4.

你可以假装世界上没有人以强暴小女孩为乐,假装从没有小女孩被强暴。你要经历并牢牢记住她所有的思想,思绪,感情,感覚,记忆与訇想,她的爱,讨厌,恐惧,失重,荒芜,柔情和欲望,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这是伊纹的希望,是房思琦的希望,是刘怡婷的希望,是千万个父母的希望,只是我们仍旧无法阻止这样事情的发生,在一个明艳而温暖的脸庞前给她一个最坦诚的微笑。

曾有无数年轻生命的消失不是因为生老病死自然规律落叶归根,而是因为遭受侵害、意外事故和对生活无望。

在原本就不容易的世界中和生活里,丧失本心的人能就那么一刻看到自己内心深处的肮脏,能否有那么一刻为自己感觉愧疚,然后停下犯罪的魔爪,还那些本就年轻的生命一个重生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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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花田半亩曾是已是年轻作者田维的处女座和遗世之作,她也年轻,她也失去生命,而唯一不同在于她对疾病的无可奈何对生命的向往对人性的肯定对未来的包容。

她说:我是一个疼痛的孩子,但青春要在疼痛中开出花来。

倘若,这世上从来未有我,那么,又有什么遗憾,什么悲伤。生命是跌撞的起伏,死亡是宁静的星。归于尘土,归于雨露,这世上不再有我,却又无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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