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坐了一阵子,还是写下这个极其普通的题目。
公历10月19日,阴历9月17日,成为日历上一个定格的日子。父亲,在这一天,走了。
那天的12点53分,我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带着哭声:“你爹咽气了……”
明明一个小时前,我还在跟母亲电话里聊父亲的身体情况:近些日子感冒发烧,先是输液,效果不好,后来换了中药,烧已退。还计划着第二天再去拿些中药,让医生给加一些滋补身体的药。
怎么会这一转眼,就阴阳两隔呢?我不信。给领导微信请假:“父亲病危。”我始终觉得,可能是母亲的判断失误吧,一会儿父亲就醒来了。
心,是慌乱的。挂了母亲的电话,抓了一件外套,拿起车钥匙往外冲。一边给出发在烟台的他打电话。他说:“你等我返济南一起回家吧。”我急:“这怎么可能,我先回家了。”他急忙解释:“不是,我是怕你现在的情绪,开车不安全。” 我稳定了下:“没事,我会注意的。”
接了正在班上的丫头,直接回小镇弟弟的家。
路程一半多时,弟弟来电话:“姐,你直接回老家吧。”我的心立刻沉到谷底。回老家,就意味着父亲真的是走了,后事是需要在老家进行的。
车停在大门外。当我看到家里有忙忙碌碌的人,在进进出出。父亲,是真的走了。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泪水决堤而下。
灵柩尚未运到,父亲穿着寿衣,寿被蒙面,安静地躺在堂屋正对门的位置。
我一跪不起,哭得撕心裂肺。
母亲说,再看一眼你爹吧。揭开父亲蒙面的黄布,是他消瘦如柴的脸。父亲已完全卧床近1年的时间里,身体越来越瘦。
是夜,弟弟加上堂哥堂弟,为父亲守夜。我在里屋睡得极不踏实,零零碎碎地醒。
翌日上午,给父亲净面,入殓。端起衣襟接净面棉朵的弟媳,泪水也簌簌落下。
下午,当父亲的骨灰放进灵柩时,我哭得喘不过气。超群过来劝我,却被我一句:“以后我再也见不到爹了……”迅速红了眼圈。我和他,丫头三人哭着抱作一团。
长歌当哭。
当我跪在父亲的遗像前,听任人帮我带孝。照片上的那个人,多少的往事,多少的记忆啊,在心头乱做一团扯不开的麻……父亲的音容笑貌,清晰了,又模糊了。
第三天,父亲出殡。一路走,一路哭。入土的那一刻,再次让我崩溃:从此以后,我再回家,永远都见不到他了,永远。这样想着,让人痛彻心扉。
隔1日,凌晨3点多,弟弟一家、我和超群,遵循老家风俗,去圆坟。点炮,烧纸,圆坟,不能哭。超群和弟弟认认真真地修葺着父亲的坟茔。
就这样,一点一点,父亲离我远去,远去……
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