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4日,一个星期四的下午,天降大雪。密集的雪花被大风裹挟着,瞬间天昏地暗,一中午的时间整个世界就成了白茫茫一片,车子没法骑,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去上班。学生们都已经接回家了,学校发布了停课通知,我是在学校这边住下还是回开发区的家呢?瞬间有点拿不定主意。给老杜打电话,他毫不犹豫地让我回去,说是公交车还在运行,大不了打车。
雪越下越大,我看了看手机,8路车还有3站,跑到站点,刚刚开走……再等,再看,线上已经没有车了。招手打车,没有一辆肯停。这时候来了一辆109,不管咋样,起码能开到开发区。“等过了德百家居城,到开发区就近多了,说不定能赶上别的车,即使打车比这边也近。”果断上车,一路上风雪越来越大,车开得越来越慢,人越来越多,每站都停,半个小时才来到名仕港。
走到香港城的时候就已经4点一刻了。说起来不算晚,但凡来一辆往这个方向的车我都可以坐,可是偏偏一辆车也没有,旁边等车的一个老阿姨已经失去耐心走了。又来了一个年轻的,她扫码之后确定所有已经公交车都已停运,打电话叫家人来接,一会儿就走了。
周围一个人没有,世界瞬间安静,四周白茫茫一片,半天看不见一辆出租车,偶尔有也是怎么挥手都不停。辅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除了簌簌的雪落声,就听见自己咯吱咯吱的脚步声。老杜来电话问在哪,了解情况后给出的回应是“我也接不了你!”他还是几十年如一日地指望不上。可是,我为什么就这么听他的,他说回来就回来呢?明天或许就有车了也未可知。或者我自己其实也想早回家早踏实?一切终究是我选的!自己选的路,再怎么也得走下去。出门的时候就是8路车差一点,来到这边就是65路差一点……我的世界里,一切总是那么不凑巧。
派克说:人生本是苦难重重的!佛陀那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未必不是无可奈何的选择。高明之处在于,被动选择之后还要坦然接纳,说一句“幸好一切是这样的!”承认自己拥有当一个不幸者的权利,也就没什么纠结,走回去就是了!凡事没了指望也就沉住气了,锻炼锻炼身体也好!风小了许多,树林里的雪景美得惊人,路上有母女俩推着车子玩起了雪。
走到新河路的时候,又看见站点上有人在等车,莫非这边有?一个小姑娘说掌上公交不准,站点上扫码才是实时运行情况,旁边的一位男士说他看见车了,54路来了一辆!太好了,我又满心欢喜地等起了车。来了!一辆8路,满满满满的人。
“实在上不来了!”司机的话丝毫没有动摇我们上车的决心。谁都知道,后面没车了!“前门上不去开后门。”一同等车的年轻男子拦在车前,不让上就不让车走。善良的司机无奈打开车后门,果然已经堵到门口了,我和俩根本进不去,只能抓着门上的栏杆在车外悬着。“就这么走吧,反正一站就下了”司机执意关门,结果就是我俩硬生生被车门挤了进去。凉水井下车,又走了两三里地终于到家了。
后来上班我才知道,在那个大雪弥漫的夜晚,没赶上车,没人来接,走着回家的不只我自己,甚至有人走得更远。
今天是平安夜,我已经不在意过往的种种不凑巧,好事来不来也不奢求。风霜雨雪本就是四时之序,我们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