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
此诗写于岑参赴边塞的路上。公元七四七年,安西四镇(即安西大都护府下辖的四个军镇,为西北边防重地)节度使高仙芝入朝。岑参当上了他的幕僚(“幕掌书记”),去安西任职。
入京使,进京的使者。使者东行,诗人西去。
故园东望,即“东望故园”之倒装。向西而行,回望即为东望。故园,即老家,岑参是河南人,这里的故园是指长安的家。
双袖龙钟,此“龙钟”非“老态龙钟”之意,是指涕泪淋漓、沾濡湿润的样子,大白话叫眼泪汪汪。汉蔡邕《琴操》有云:“空山歔欷,涕龙钟兮。”
凭君传语报平安,凭指“请”,北京话叫“您受累,劳烦您”。千言万语,只在平安二字。
前两句是写不舍,感情缠绵。后两句是决绝,思念有之,豪爽、决心和豪情占了上风,即使如前两句,思念故园,想念家人,也不调转马头回京,而是毅然决然,奔赴边疆,建功立业,“不破楼兰终不还”。用现在的说法,就是“混的不好我就不回来了!”
整首诗,既有亲情,又有豪情,既有柔情,又有壮志,情感丰富,有层次感。
历来大家的一致评价是:普通事,写出了真感情。《唐诗归》云:“人人有此事,从来不曾写出,后人蹈袭不得。”《唐诗别裁集》的评价类似:“人人胸臆中语,却成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