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夢繁盛得跟高級繁茂的大榕樹有一拼。想見的人。不想見的人。都以最想念的方式出現。
我踩著表妹那輛破寶馬拖著她去上學。校園里的陽光總是最純粹的,高級的天總是最美的。
人的思維還真是可笑。昨夜睡前還在歸結幾乎沒什麼東西值得留戀,夢里就那麼真實地直面了自己。怕失去的,其實很多。
話說人總要走很多的路,在失去很多后才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麼。
可當一路走一路遺失,髮覺興趣越來越少,甚至因為害怕失去而不敢去追求時,我們還能將她定義為成熟嗎?
總是這麼小心翼翼地失去許多。即使做了留念,追不回的時間也成就了遺憾。那麼多的來不及......
我還來不及翹許多課到天台聽歌,還來不及把圖書館的書都翻一翻,還來不及跟舍友們坐在樓梯口夜談到天亮,還來不及試試在11點后翻墻回宿舍,還來不及找到志趣相投的友人來不及好好談場戀愛,就要畢業了。
書里的浪漫片段,終究是文字砌成的虛幻迷宮。就算走得出,也扭曲了自己的路。
走自己的路確是件辛苦的事。當所有人都向著一個方向前進,也要有朝另一個方向邁步的勇氣。也許孤獨也就是這麼注定的。
一個人的時候,高興沮喪都無人分享時才是最冷的。就算有那麼個人聽著你訴說,又會害怕自己表達得不夠好,對方理解得不夠全。
寂寞就像是與生具來的藤蔓將心包裹。
他們說隻有當你一個人也能堅強地站立著時,才能找到真正的夥伴。這句話帶來了所謂的希望。
為了不讓將來的夥伴孤單太久,所以要比以前更加努力——努力擺脫孤獨。
擺脫不了的話,就隻能記錄。
我的心很大,那是我也不能抑制的膨脹。我的能力很小,那是我也無法左右的悲哀。
也許就這麼注定了夢想一切的遙不可及。越是裝扮它,就越是扇自己巴掌。
在我學會一樣樂器后,我就會去流浪。
在我能看輕一切看重的事情后,我就會去學一樣樂器。
在我有能力把必須完成的事完成后,我就能看輕曾經那麼重視的一切。
在我努力地工作一些年后,我相信能把必須完成的事完成了。
在我完成學業后,我會努力地工作一些年頭。
在我完成畢業設計后,我才能完成學業。
現在面臨著的,是被老師好好設計一番。
然後再把這一切,規整在10年內。
如果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怎麼向5年后、10年后的自己交代呵。
就是怕到時候又會橫生出太多枝節出來。
想要的人生,到底怎樣過才算完整。
我隻是覺得像這樣蕭條的天氣,約上三兩好友到安靜的古鎮走一走,在小酒館里溫一爐小酒,不經意邂逅一窗明媚,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我隻是覺得在即將到來的春天,到南亞避開潮濕的梅雨,穿著扎染的衣裙,販賣畫著神秘符號的銀器,是很奇妙的一件事。
我隻是覺得未知的一切透著無比神秘的色彩不停地誘惑著我,甚至于一首意大利歌的髮聲都能讓我有學習的欲望。
想要學的絕對不是印著“大連理工大學出版社”的書本里無聊的內容。不想要比較、不想被分數界定。
一個人的思想和潛能不是簡單兩個阿拉伯數字能確定的。想要懂的是更生活的知識。想要到的是更遠的地方。
而已宣告的事實卻是半個月后我要回到最初的原點。
這是怎樣一种無措。
城外的人想進來,城里的人想出去。現實的圍城圈出每個人的烏托邦。
也許我們應該知道那是我們能到的最遠的地方。
——陈淼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