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那些年,木优路
那时我还很小,小到什么造型?反正去坐车,别个售票员都不得收我的钱。
那时还没修成渝高速,进城只有一条蚯蚓般的省道107。
那时中梁山以西的大地冰冷、人们清贫,80%的青壮年会选择进城卖血。
一次又一次,我屁颠屁颠地跟在行色匆匆的父母后头,天不亮就出发,然后在充斥着体臭、哭声与干呕声的车厢里浑浑噩噩2小时,才能抵达迷宫般的大医院。
那些年,因为中梁山的横断,进城对于我们西部牛仔而言:是一件灰常艰难的事情。
二、要想富,先修路
1995年成渝高速通车,1999年白彭公路通车,一夜之间,千年沉寂的西部大地滚烫成一锅粥。
一马平川的公路上,一辆辆崭新的康福来呼啸而过!一个个装逼犯如车神附体,对着油门飞起一脚,车速“嗖嗖”就飙上一百!那种赶脚,真特么爽。
那些年,操时髦的妹纸会进城买衣服,坐依维柯去朝天门,顶天一个小时。
日子越过越富,真理颠簸不破:要想富,先修路。
三、堵得认罪服法
一条白彭路,造福一方人。随着荷包的鼓起,曾经高攀不起的小轿车在西城人民眼里,不再高不可攀。
斗转星移,时间到了2007,当日通行量仅为2.5万辆的中梁山隧道要承受10万辆车通过时,那深深的隧道便成了我们深深的伤心……
别问我中国最拥堵的城市是哪个?因为我不得告诉你是重庆;别问我重庆最拥堵的路段在哪里?因为我不得告诉你在中梁山隧道……
被堵在中梁山的两端,无能为力的我们问候过多少领导的祖宗八代?被堵在隧道的深处,无法赴约的我们心塞出多少个癌细胞?后来,被堵得认罪服法的我们终于看破红尘、蜕变成重庆土特产——耙耳朵。
四、被华福路调戏
2005年春,继成渝高速之后,华福公路通车,这不仅大大减轻了中梁山隧道的压力,还大大拉近了九龙西城和主城的时空距离。
奈何好景不长,给华福路的一万个赞还没点完,那一处处地质沉降带凸凹成一块块搓衣板,行驶在包包坑坑的马路上,除了爱车变蜗牛,我们别无选择。
中梁山还在亘古堵车,华福路又紧随其后,因修轨道5号线,美每家路段开始令人谈堵色变……
曾几何时,那一个个摄像头、一组组红绿灯、一块块限速标志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凶神恶煞地立在马路的两边……于是仪表盘上的设计时速,80%成为多余。
没有最苦逼,只有更苦逼……某段时间,连又浪又慢的486路公交车都被取缔了!红尘滚滚的人行道上,无车可坐的徒步者一路健身一路骂娘……
没有最坑,只有更坑!当486换上242“大站车”的马甲回归时,往返西彭杨家坪的童鞋们蓦然发现:终点站居然提到了华福大道一站!紧邻CBD的毛线沟不去了……不去了……了……搞毛线!
每天往返西彭杨家坪的孩子伤不起,没买车的孩子更是栽得深!不仅要提前1个小时起床,还要抽时间锻炼好自己的小胳膊腿,酱紫才有充足的时间及拽实的身体去应付两个小时的换乘和打挤。
辛辛苦苦N多年,一朝回到解放前。说起九龙西城的交通,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五、轨5出轨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显然,西城人民在十年的堵车岁月里,已堵出厚德载物的胸襟;显然,与即将通车的轨道5号线散发出的魅惑相比,华福路的种种调戏,算个毛线!
幻想着期待已久的轨道五号线轰隆隆驶过头顶……风驰电掣地驶向九龙西苑、驶向陶家、驶向西彭、驶上鼎山大桥、驶向春暖花开的地方……
那轨道的两旁,人流密了、商铺多了、房价飙了…所及之处异彩流光,金碧辉煌。
穷了五百年,繁华笙歌台,终于轮到我上场。
原计划今年通车的轨道5号线,尾巴段共设五个站:九龙园站、双福西站、双岛湖站、滨江新城北站、江津站。鼓起一对二筒左看右看,就是不见最初规划的陶家和西彭站……那种拔凉拔凉的赶脚,仿佛女友嫁人了,新郎却不是我。
说好的轨5呢?修月球上去了么?
轨5改嫁的事实如记记脆生生的耳光,“啪帕啪”打在我们欣欣然意淫的脸上,开往春天的地铁只开往春暖花开的地方,传说中的轨5终究是个传说。
六、轨5情结
没得轻轨过境,“陶家商圈”徒有虚名;没得轻轨比邻,复兴铜罐驿成水中月;没得轻轨穿行,最伤不起的……还数咱铝都人。
西彭,一个常住人口近15万的大镇,一直以镇之名,回报祖国一座铝城。
仅西南铝与中铝萨帕,就具备提供轨道交通5号线90%原材料的能力。
中铝萨帕的挤压、热处理、摩擦搅拌焊接世界第一。
2016年11月30日成功发射的长征五号运载火箭,箭体90%的材料来自西南铝。
西彭、陶家、铜罐驿……20万人对轨5心心念念十几年,于公于私,都已成了一种情结……奈何电工家里灯不亮,制轨之都不通轨。
七、呐喊
纵观繁华城邦江津、广厦千万间的双福新区、规模尽显的大学城……同处二环之外、同被中梁山横断,当下城不城、乡不乡的陶家西彭板块,如同仓老湿的裸替,尴尬得不要不要的。
背负“拆迁暴发户”之名、靠每月几百块安置费苦逼度日的我们,在外头真没勇气说自己是山那边来的。
要想富,先修路,我们亟需一条畅通无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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