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你是否能够想起,记忆中的夜晚,我们相约又相伴……”戴军的《阿莲》红遍大江南北的时候,我正在县里的重点中学上高中。
每天回宿舍都要经过男生宿舍,男生们三三两两在门口吃饭闲聊。女生们经过时,难免要接受男生的目光洗礼,这种洗礼通常会让人很不自然,特别是,有时还会响起令人尴尬的口哨声。
不知从何时起,每当我经过男生宿舍,总能听到有人唱《阿莲》,后来干脆改成,“嘿!阿莲来了!”我很纳闷,我什么时候成阿莲了?
要说所有的高中学生都那么压抑,苦逼,也不尽然。班里就有一个另类女生,被家里走后门,硬塞进我们重点班,根本无心向学,经常涂脂抹粉,请假出去约会。照理说,这样的差生跟我们是没有交集的,可莫名其妙的,我竟然跟她混在一起。
周末的时候,她带着我去溜冰,去看电影,去跟其他男孩子去唱歌,吃宵夜……班里的同学知道我经常跟她一起玩,都吃惊得掉了下巴!一个三好生学霸竟然跟个差生在一起!不怕耽误学业吗?
对此,我只是笑笑!其实她本质不坏,只是资质平庸,实在学不下去,她能理解我勤奋努力的苦衷,我也并没有因此而耽误我的学业。我想我文静、内向的外表下,藏着颗狂野、躁动的内心。
她给我打开了生活的另外一扇窗,原来除了学习以外,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人和事儿!渐渐的,我也跟着她认识了一些其他班的男生。我就是在那时候认识他的。我喜欢看他静静的坐在那里,若有所思,身上散发的忧郁气质使我禁不住想要上前抚慰他。
我没想到他是学文科的,更想不到他斯斯文文的,打篮球竟然打的那么好!于是从来不看球的我,在有他的比赛时都会前往观看。看着他黑黑瘦瘦的身影,在球场里翻腾挪跃,潇洒帅气,想着他沉静、忧郁的气息,小小的心里竟充满柔情……
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男孩,但我并不情怯,我看得出他并不拒绝我。在每天回宿舍的路上,从众多的目光中,我总能准确的地捕捉到他的眼神,于是这短短的路程,竟也变得甜蜜起来。
有不同的人跟我说过,我走路的姿势很……特别。我笑而不语,他们说的我模糊感觉得到,我走路的姿势应该像,优雅地轻歌曼舞。所以我能理解男生宿舍的口哨声以及“阿莲来了!”的含义。这一切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微妙了起来。
再经过男生宿舍,走过目光礼时,脚步不再像从前那般自由,而是有了些许僵硬;听到口哨声时,不像之前那么坦然,而是有些惶恐;听到“阿莲来了!”,不再一笑而过,而是紧抿嘴唇,却看起来笑意更深了……
一天中午,按照惯例,我吃完午饭要去看一个小时书,我不知道,他悄悄地跟在了我的后边。我走在路上,上了楼梯,走进教室,看书……这一切都在他的默默注视之下。直到我看完书,走出教室,赫然看到他站在门口,我对他绽开一个笑脸,“嗨!”
他笑意更浓,“一起走走吧!”
我想,我们的笑容,就像那年,那月,盛开的花中,最娇艳的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