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坐房中,望着满室红得刺眼的囍字,退走了服侍左右的丫鬟,独自取落头上的红布。
今夜,他留宿云香阁,而不是她的佳人苑。
从嫁妆里取出一个檀木盒,置于膝上,粉藕般的纤手在盒上抚了又抚,终是低低的轻叹一声,“此生怕是没有打开你的机会了。”
她自小倾慕他,如今得偿所愿嫁给了他,却只能独守空房,也许一守,便是一世。
他冷着俊眸睨着眼前窈窕曼舞的女子,薄纱若有似无地滑过胸前,女子问他,“妾身跳得可好?”
他一向欣赏她的舞技,也不是个爱出神的人,可今夜,他却听不到身旁女子千百遍的娇唤,灵锐的听觉只锁着一道时轻时重的曲音。
“不错。”女子微愠地推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妾身不喜欢您这一席红装,退了可好?”她说着,修长的手指开始滑向他的衣带。
他止住,起身道:“天晚了,本王改日再来看你。”
身后的女子还想说些什么,他已经快步离开了云香阁,黑袖拂去,只留下一面背影。
此曲,他曾在寺庙里听过,甚是舒适,只是不管他如何逼问,那老僧都不肯告诉他来源,只道若干年后,自有缘人相告。
他随着曲音停在佳人苑外,隔着稀疏的树叶,只见一道红影飘荡在月光之下,随着枯叶起舞。
“佳人苑里藏佳人,待君归来君不归……”
他正起步迈进,便听到一个低而清澈的嗓音。
走近了之后,看着今夜自己刚娶的女子俯蹲在面前请安。他嘴角微抿,不知是笑是怒,只是淡淡命她平身。
“为何不抬头?”他看着她,她始终看着自己的鞋。
“我……不敢。”她怯怯的回答。
“本王可是虎豹豺狼?”
“不是不是!”她一着急,竟扬起脸来了。
很灵动的一张脸。他一见便仿佛似曾相识。
“你……”他正要问她,她便赶紧抢先,“您可是高高在上的金龙,豺狼虎豹怎可与您相比。”
“嗤……”他笑出声,看着她认真的脸,早把来到佳人苑的缘由忘得一干二净。
“王爷,天色不早了,您请回吧?”
“为什么要回?”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您不是要留宿云香阁吗?”
“本王想在哪就在哪,今夜本王要与你共度良宵,你想赶本王走不成?”他没等她回话,便移步屋里了。
次日,天还未亮,她便起身。坐在梳妆台前,被铜镜里的人影给吓了一跳。
“为何这么早起?”他从身后环住她整个娇躯。
“我要打开一个盒子。”她从檀木盒里取出一物,仔细端详之后,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问,“此物可是人间之物?”
她说,“师傅说,这并非人间之物。”
“它可有何作用?”
“可保幸福安康……对了,它还会发出天籁曲音。”
“怪不得……昨夜苑中并不见有人抚琴,可你起舞之时却有琴音。”
“盒内还有书信一封,只是……我不识字,王爷可否念一下?”她讲信封递给他。
“无妨。”他接过来,过目一遍后开始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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