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爱情故事的主角分别是田奎和欢子。
田奎,少年轻狂,家境原本殷实,属于地主阶级,帅气健康,自由活泼,擅长左手,一般使用左手的人都被认为比较聪明,学习好,原本很有前途。
欢子,贫农刘老三家的女儿,“是个很好看的小姑娘”,有一个傻子哥哥喜子,欢子两次出场都是拿着衣服追着哥哥,她是傻子哥哥的附属者和保护者。
文章中他们唯一一次正面的交集,是在村南的池塘边。
当然在这个不大的乡村中,田奎和欢子绝对不可能第一次见到,但是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只能揣测推敲。
在这个原本阳光明媚的池塘边发生了一场戏谑式的霸凌。
“打啊,挖泥打傻瓜”,田奎、“我”和二哥一起欺负了喜子,当然欢子为了保护哥哥也被连带欺负了。
为什么要欺负这个傻子呢?会不会是田奎对于欢子的某种朦胧的情感,让他的潜意识里讨厌这个束缚欢子的傻子哥哥;
为什么“大家突然停了手”?会不会是田奎对于欢子的某种怜惜。
当然无论怎样的原因,在这里欢子是悲伤绝望的,她发出了愤怒的诅咒“老天爷会打雷劈了你们的”。
接着,田奎的命运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用左手挥镰,因为没有右手,右胳膊上绑着一个铁钩子。”那个“双手健全的少年“,原本“光着屁股,戏水,摸鱼”,如今却在树林里的“坟墓间转来转去”割着一些“低矮枯黄的茅草,还有菅草”。
这转变究竟来源于什么呢?“自从我爹剁掉了我的手,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这个残忍血腥的事实,让我们心生寒意,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父亲剁掉儿子的手呢?
是不是因为欺负了喜子被父亲惩罚?文章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因果关系,我们也不清楚是不是田奎怂恿我和二哥欺负喜子的,也不清楚他知不知道自己被“我”和二哥出卖了。
这时的田奎有很大一部分的少年气已经死掉了,被葬在了这些坟墓里,而对于一切原因的猜测,都被隐喻在那条坟墓里的大蛇中。这条大蛇暗示着我们生命中遭遇的很多难以理解的事情,它虎视眈眈,窥视着我们,一旦被咬过我们终身都会小心翼翼,努力锻炼出强大的心性。
某种程度我们可以认为欢子的话成真了,这个男孩得到了报应。她像是一个女巫一样,在遭遇不幸后发出了诅咒。那这个女巫的宿命如何呢,后面她的爹和哥哥死了,先后嫁了两个铁匠都死了。这是不是一种反噬呢?诅咒者并不会得到幸福,反而会继续身陷悲剧的漩涡。
两个人,一个在坟场与巨蛇为伴,一个带着孩子背负着克夫的恶名,漂浮在人世间,他们的命该何去何从?
文章的结尾,“人们都说欢子是克夫命,没人敢要她了。你敢不敢要?”
少年的一句“敢”铿锵有力,充满了担当和成熟的坚毅,一场救赎即将拉开帷幕。“少年就这样成长,梦就这样成为现实,爱恨情仇都在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锻打中得到了呈现和消解”。
,“那把已经初见模样的左镰在炉膛里即将被烧白了。不,已经被烧白了。那块即将加在镰刃上的刚也烧白了”。被修复的左镰是什么呢,我想正是这成熟了的少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