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带着孩子在他外婆家住了一周,已经很久很久没在老家住这么久了。
连着下雨,村子显得特别安静,然而孩子是不在乎雨的,他想要的是去看鸭子,摘辣椒,找蜗牛。于是每天早上,带他去溜一圈,下午午睡后再去溜一圈。他对农村中的农作物充满着好奇,只是我对他依然有所限制,没有让他在田间疯狂玩耍。尽管我希望孩子既能够体验城市的生活,以使得他今后能够自信,也希望他能够体验农村的生活,以使得他今后能够悠然自得,可是,当妈的却无法做到知行合一,仅仅因为会弄脏弄湿了一身。
这是我的局限,也成了他的遗憾。但我只能尽力减少限制而做不到完全的放任。回想起自己那一代,他爸那会儿在农村生活,应该很自由,可以玩得肆无忌惮,谁在乎一身脏,满脸的污泥掩盖不住的是他们的喜悦。可是,如今,我把孩子带得看上去很有礼貌,却剥夺了他的自由,喜悦和探索吧。
因为时间充裕,我带孩子去走了自己曾经去小姑姑家的路。自从有了车子,那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走了,所以竟不知那泥泞的小路已变成了宽阔的水泥路,周边都很干净,水稻已有沉甸甸的果实,一些角落都被充分利用着种毛豆,番薯等农作物。孩子看得不亦乐乎,我却回头望去,那一片烟雨蒙蒙,显得有些落寞和伤感,四周,除了偶尔传来鸟叫声,是那样的寂静,静得让你有种心慌。
村子中,有些人依然那样,一点变化都没有,年轻人似乎越来越少,看着那些熟悉的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过着一层不变的生活,我想自己是无法接受的,我想那些和我同龄以及比我年轻的人儿也是无法忍受的。所以,家乡只适合在疲惫和繁杂时回来避几天,而不适合长期居住。
随着城镇化的推进,镇上已经有很多地方在进行拆迁,尽管我们这边比较偏僻,然而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村庄可能会消失,那时,孩子将会失去农村生活的体验,即使有,恐怕也是农家乐式的体验……在不久的将来,祖宅都将消失,农村式邻里邻居也将不复存在,村庄将会成为过往。
那么,村庄有可能免于这样的一难么?新农村建设和政策导向的改变(如同计划生育政策的改变)有可能会让它继续存在么?还是趋势终究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