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近年关了,下了雪,想起了童年,想起了大山里头的村庄和儿时抬水那段路,想起童年的山,童年的水,童年的欢笑,童年的歌声。想起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在七婆家的土炕上坐着一起剪窗花,比谁的窗花剪得漂亮,挣争得面红耳赤,最后村里的一位姑姑终于以一副喜鹊登梅比谁剪得都好,红红的窗花纸上用小剪刀剪出的盛开的梅花,栩栩如生,那登在枝头的喜鹊,好像在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或者子在说今年的成不错,今年的庄户人家有多开心。剪窗花也不是多好干的活,首先要用煤油灯用花样在红纸上弄湿熏出样花的样子,然后再红纸在用小剪刀剪出花的样子,剪出后将红色或绿色后绿色的纸剪得窗花糊在用白纸已经糊好的窗棂上,一个小格格一个窗花,有花草鸟鱼,很漂亮的。那时候过年去谁家第一个先看的是谁家的窗花剪得好,谁家的姑娘手巧,这样哪家的姑娘将来也能将个号婆家。庄户认人的世界就是窗花上的世界,那样简单,美好。民间自幼很手巧的人,例如我的七婆,拿起剪刀就会剪出花和鸟,民间手艺的瑰宝就是这样出现的。每年腊月开始各家的媳妇坐在炕头,开始剪窗花,纳鞋底做新鞋,赶过年家人每人一双新鞋,家里所有的窗户上都是白生生的窗纸上各个窗棂都是美丽的窗花,其中六瓣的雪花是最难剪得。记得那时候我剪了半天也不出样,就跑去找七婆,扫了整个院子才给我剪了几个雪花。
那时候的年真真是中国年,很有年味,每年腊月初八一过,吃过腊八面各家开始杀猪宰羊,打扫,蒸馍准备年货,一派喜气洋洋,辞旧迎新的景象,再远的人都要回家过年,再远的亲戚只要登门都会发红包,哪怕里头只有一毛钱,但那是长辈对小辈的祝福,一切尽在期间。
那时候黄土高原干旱无水,没到过年每家水窖其他季节储蓄的水会差不多都用完了,于是就一大群小朋友到家后面的后沟去挑水或抬水。我和妹妹去抬水,那时候妹妹到我耳朵边那么高,我们一起去后沟,下去的时候一路下坡走着跑着唱着歌就到了。到了沟底,那一眼山泉流出的清澈的泉水就是一村人的生活用水水源。水很甜,很好喝。冬天沟底的积水湖面会结成冰,连在一起。有十几亩很壮阔,我们可以在上面玩滑冰,虽然有时候摔得仰面朝天,但是心里很开心。在青冰窟窿凿出个冰眼,用碗将水舀到桶里,然后前面妹妹,后面我一起走,那条羊肠小道只能通过一个人走,有要下来的人只能等到转弯处这个走上去再下来。坡太陡峭,实在不好走,不小心就要掉到路下的坡地下,我和妹妹刚开始抬水的时候也掉下去过,然后水倒了,重新在从沟底往上抬。在平整一点可以放水桶的地方休矣一会继续走,转转走走,抬一桶水最少要用半个小时才能到家,到家了目前会在门口迎着我们两个,帮我们将水倒入水缸。过年了会给我们都换上新衣服,我们都很开心!
难忘的岁月,虽然艰辛。但那时候的年关让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