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真是一个令人悲伤到窒息的月份。在这个月里,不到十天时间,我接连送走了我的好友一对父子、一位同事的母亲和一位学生的父亲。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也让我伤痛到难以呼吸。
7月9日(星期二)早晨5:30,我起床后照例去学校操场跑步。快到6点的时候收废品的老朱打电话给我,说是已经到了我家门口。我才想起早就和他约好了把前几天装书的二十多个纸箱处理掉,于是赶快回去,走到泄洪河边上路口的时候,发现卖肉的刘阿三表情严肃地坐在那里。
刘阿三是我一个学生的家长。准确的说,应该说是我20多年前一个学生的家长,而且至今还保持联系。同时我和他还有一层特殊的关系,他的儿子,我的学生刘水金娶了我的干女儿杨洁为妻,也就是说,他和我的干亲是亲家。平时他是从来不过来的,这么一大早坐在这里实在奇怪!我就问了他一句,你在这里干什么?他说唉呀出大事了,杨阿二死了,他的老头子也死了。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杨阿二?他所说的杨阿二就是杨洁的爸爸——我的干亲家杨毅伟。杨毅伟虽然不能说是身强力壮,但身体一向很好,没有什么毛病;而且他的父亲老杨虽然已经87岁,但是精神矍铄,身体强健,每天都骑着电动自行车跑来跑去。他为人性格开朗,见到谁都乐呵呵的打招呼,实在不应该有什么事儿。他们怎么可能死了?!
刘阿三见我不信,一脸严肃地对我说,怎么不可能?昨天晚上老头子(老杨)出门没有带钥匙,门被反锁了,他进不去了。于是就打电话让正好在东山的阿二回来帮他开门。阿二正在外边和几个朋友吃饭,接到电话回到家里,老爷子已经借好了梯子在等他了,然后就发生了这样的惨况。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阿三见我还是不相信,就说他们两个还躺在院子里,你自己去看看,都已经凉了,真是作孽。
听到这里我如同遭遇晴天霹雳。作为干亲,我们已经接触交往了20多年,说起来我现在住到这个村子里,也是因为他们的原因。说来话长,我最先认识的并不是阿二杨毅伟,而是他的哥哥杨毅民。1998年,我从杨湾片中调上来担任一个普通班的班主任,当时是初一8班,班上有个学生小杨同学特别的顽皮叛逆,经常会惹是生非,在学校里是赫赫有名。为此,我没有少约见他的家长,一来二去就和他的爸爸杨毅民熟悉起来了。
杨毅民是一个生性温和、性格开朗,待人十分热忱的人,因为对他儿子非常关心,所以每次约见家长他都是有叫必到。同时又因为对他儿子要求严格,所以他也十分感激我,有事没事的时候,经常到我家里来坐一坐,一来二去我们就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当时我的孩子还小,他是开车的,儿子毕业后,我们还保持密切的联系。周末他经常开着车,带着我们两家人去苏州乐园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游逛。他的外甥女结婚第一年到他家吃年饭的时候,我们一家也应邀参加了,并且就是在那一次,因为他的亲朋十分好客,我喝醉了酒,是他的兄弟阿二开着车子送我回家的。也就从那个时候,我和他的兄弟阿二有了接触。
好人不长寿。2002年的国庆节,开车跑生意的他从上海回来,也许是疲劳驾驶,也许是夜间行车注意力不集中,一辆渣土车撞了过来,他整个驾驶室被切掉了一半,杨毅民当场就死了,他的死对于这个家庭来讲,是一个晴天霹雳。作为他的生前好友,我全程参加了他的葬礼,因为涉及到交通事故,我还帮他找律师打官司,但是由于渣土车司机家徒四壁,穷困潦倒,他宁愿坐牢也拿不出赔偿。于是这个司机因为交通肇事就进了监狱,而他也没有拿到什么赔偿。杨毅民死后不久,他的母亲也因此郁郁寡欢,很快离开了人世,我又参加了他母亲的葬礼,一来二去和这个家庭的联系就更加密切了。
哥哥死了,照顾这个家庭责任就落在了兄弟阿二杨毅伟的身上,他特别照顾那个顽逆的侄儿,经常会带他到自己家里吃饭。他也知道我和杨毅民的关系,所以对我也是心怀感激之情,也经常会请我到他家里去坐一坐,一来二去我们就熟悉了起来。
后来在他的建议下,在他的大舅子建强的帮助下,我在他们村上买了块地,造了幢房子,我从当时住的莫厘二村公房搬了出来,然后就和他成了邻居,这样我们就联系得更加紧密了。当时他的女儿杨洁还小,长得非常可爱,因为我们两家走得比较近,于是我们就开玩笑的戏称,索性认杨洁做了干女儿。从此以后,杨杰每次见了我和我的爱人都叫干爹干妈。
尽管认了干亲,但是因为我是外乡人,不懂这里的规矩,平时的走动并不多,再加上近几年杨洁结婚生子以后,住到了苏州,阿二杨毅伟和他的妻子梅瑜经常要到苏州去照顾外孙和外孙女,所以平时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偶尔在路上见到,也就是匆匆打个招呼,近几年的实质性交往更是没有。没成想,今天早晨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还是不敢相信,或者说怀着一丝侥幸,我走到他家的院门口,发现他的院子大门虚掩着,阿二和他的父亲老杨两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老杨面带微笑,面对着门口,他的头像是一片已经乌黑凝固的血迹,血液流得很远,应该是脑袋受到了重击。阿二面孔向里,蜷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身边没有血迹,我估计他是遭遇了内伤。听建强说他早上发现他们的时候,身体都已经凉掉了。因为这个事情是发生在昨天晚上7点多钟,到早晨5:30才被发现,已经过去了将近10个小时,无人发现,所以没有能得到及时的救治。不过后来听法医说,应该是他们倒下来的同时,基本上就宣告了他们的死亡。老杨应该是被掉下来的汉白玉栏杆击中脑袋,直接倒地身亡的,所以他面孔上没有痛苦。阿二杨毅伟应该是在爬上去的时候掰下了栏杆,整个抱着栏杆从梯子上摔了下来。摔在地上的时候,几百斤的栏杆就压到了他的肚子上,所以他的内脏也应该是遭受了重击。几百斤栏杆的重击,是没有人能够承受这样的打击的,所以两人一定是必死无疑的。
我看了心生悲切,同时又心生一丝感慨,他们父子二人一辈子都不愿意麻烦别人,没想到他们最终却又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人世。我甚至还在想,如果他们两人都没有死,摔在地上,应该是起码也是植物人。假如两个植物人放在家里,对于他们这样的一个家庭又会是怎样的一种考验?所以正如我刚才所说,他们一辈子都不愿意麻烦别人,包括他们这一次这样离开的方式,尽管很是意外,同样他们没有拖泥带水。尽管给亲属给家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痛苦。
看到这样的情形,我不忍直视,回了家。回到家中,我和妻子说起了这样的事儿,我先给她打了个预防针,我告诉她,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着急,不要紧张,但是要做好思想准备。我说我们的干亲杨毅伟和他的父亲老杨今天早上都死了。我的妻不敢相信,她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们是怎么死的?我说我看了现场,应该是老杨没带钥匙,叫杨毅伟回来,想用梯子爬上二楼,从里边打开门窗,但是由于二楼阳台的汉白玉栏杆年久失修,或者说经过他们多次的攀爬已经松动,这一次被掰了下来,于是一个被砸死了,一个摔死了,或者说两个都是被砸死的。
我的妻眼泪当时就流了下来,她哭着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我说没有办法,我们只能面对现实。妻子问我,杨洁和梅瑜知道吗?我说已经通知他们下来了,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妻和我说,这个事儿你多帮帮忙,我们毕竟也是干亲,尽管这几年没有什么走动。我说我知道的。
处理好家中的事务,我就去了他家。
没多久,杨洁和她的妈妈梅瑜也从苏州赶下来了,她们坐在桥头,呆呆的一言不发,没人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的心情无比沉重,我拍拍杨洁的肩膀,靠近她的耳朵,低声的跟她说:“事情已经这样了,我知道你很悲伤,我知道你很无助,但是你还是要坚强起来,操持好这样的事情,同时安抚好妈妈,让爸爸走得没有遗憾。”杨洁哭着点点头,她说我会做到的。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得好好的操办后事。很快,亲友们陆陆续续地来了,专门操办丧事的人也来了。杨毅伟和老杨的遗体被邻居们和操办丧事的人七手八脚的抬起来,一个装进冰棺材,运回了绿化(老杨的老家);一个装进冰棺材,放进了客厅当中。院子里的血迹也被冲洗干净。二楼残存的汉白玉栏杆也已经全部敲了下来,并且清运出了院子。
人死了就得照规矩办事。因为同时死了两个这样的意外事件,所以在申办死亡死亡证明的时候,有关部门建议要报要报警,要法医前来处理。很快法医过来了,他们打开冰棺材,看了杨毅伟的情况,又勘察了现场,告诉我们,这样的情形谁都是救不活的。即使当时发现也是无济于事的,汉白玉栏杆太重了,他应该是受到了重击,受了内伤。因为他的整个肚子已经鼓了起来,面孔已经发紫,说明他的体内和脑内都受到了硬伤,就是神仙也是救不过来了。
出事的这座房子应该是03年前后建造的。尽管有20多年,但是房子还是比较新的。但又毕竟是经过了20多年,外墙的花岗岩、金山石和汉白玉,有些地方已经剥落松动了。听梅瑜讲,他们已经做好了暑假里维修的准备,没想到还没有来得及维修,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我叹了一口气,人算不如天算。也许他们命该如此,这就是他们父子的宿命。
想来实在是一件悲惨的事。这个家庭我接连送走了大哥杨毅民、母亲现在又送走了弟弟杨毅伟和他的父亲老杨。几年时间,一个家庭连续失去4人,实在是件不可理喻的事儿。
一个家庭的变故,当然有其各种原因,但是更多的是天灾,是我们无法阻挡的无妄的天灾。由于杨毅伟和老杨是同一天死的,依据地方的规矩,父子两人是不能同一天出殡的。经过风水先生的推算,决定老杨三天后火化入葬,杨义伟则要再晚两天。这样老杨的丧事用了三天,杨毅伟的丧事则用了5天,因为全力在这里忙乎杨毅伟的丧事,所以绿化村老杨那边,只是在吊丧的那天晚上,我和爱人进去了一趟,表达了自己一份小小的心意。接下来的时间都在这里帮助梅瑜杨洁、帮助刘阿三、帮助刘阿三的妻子银妹一起来处理这边的事务。同时因为梅瑜的胆子非常小,晚上如果没有人、没有朋友帮助陪夜,她是无法熬过漫漫长夜的,于是我还担负起轮流守灵的任务。杨毅伟的灵柩在家中停了5个晚上,我守了两个整的夜晚以及两个大半夜的灵,也算是对朋友对干亲家的一点心意。
说回丧事的准备,这次多亏了多亏了两个人,一个是他的亲家母席银妹。银妹虽然不识几个字,又是一个女流之辈,但是可以说巾帼不让须眉,一直让我佩服。整个事情发生后,由于停灵时间比较长,吃饭人又比较多(我们这里的习俗是一家有事,尤其是这种丧事,都是全家出动的),于是每天中午晚上吃饭每一顿菜的配置配备和其他相关事务的安排都是由她一手操办的。事后算了一下,杨毅伟的去世,由于他平时与人为善,朋友众多,所以前来吊丧的人也非常多,来了130多户人家,收到收到了吊丧的礼金29万多。可见他的人缘的确是非常好的。每天吃饭的桌数和菜品的配备,以及各种各样的事务,本来就很繁琐,但是他们安排的井井有条,非常不容易。
还有另外一个人:沈建光。建光也是我20多年前一个学生的家长。他孩子的孩子——他的外孙女今年已经升初一了,他和杨毅伟也是几十年的好朋友。
患难见真情,这句话一点也不假。这件事情发生后,他第一时间来到了现场,操持整个事务,从丧事的操办,到吃饭烟酒的安排,客人的安排,再到出殡前的各种准备工作,事无巨细,家里没有人守灵的时候,他还和我一起陪了一整夜,的确是一个真正的朋友。几天下来,他的眼睛都熬出了血丝,而且因为他的眼睛患有白内障,所以其实是非常不舒服的,因为不能疲劳,非常不舒服。但是他义无反顾的为朋友的丧事全心全意地去操持,十分令我感动。
事情发生后,远在江西南昌南昌的杨毅伟的小姨听到以后第一时间驱车十多个小时,从南昌赶到这里,呆了五天,参与了丧礼的整个过程,这也是令人感动的事。
讲到这里也不能不说周围的邻居,我们所在的村大园里是一个只有四十几户人家的小村,这里的习俗很是淳朴。一直是一家有事,全村出动。所以在刚开始事情发生的时候,大家都主动的前来帮忙。当梅瑜母女六神无主或者手足无措的时候,村上的邻居们都非常热心的帮她们出主意,帮她们折纸钱和她们讲丧礼的种种规则,帮她们操办丧礼的众多事务。让我领悟到了远亲不如近邻的这句话的真正的含义。
说回这个丧事本身,因为在家里停灵停了5天多,开销是十分巨大的。梅瑜告诉我,她们在这个村上没有什么亲戚,到晚上是没有什么人的。家里不能让杨毅伟一个人孤零零躺在棺材里,于是特地请了专门的吹鼓手,连续几个白天和晚上不间断的吹奏乐曲。到了发丧前,更是请了和尚道士整整做了两个晚上的道场,花费是十分巨大的。事后听说光请这些和尚道士和喇叭手就花了几万块。杨洁告诉我说,这样起码让爸爸走的不寂寞。我听了忍不住潸然泪下。
办丧事的这几天,正巧遇上暴雨。但是也很巧,他们摔下来的那天晚上没有下雨,第二天早晨也没有下雨,所以他们得以清爽的收拾干净放进了灵柩里。后面的几天虽然一直下雨,但是等到出殡的那天早上,雨又停了,等他们进了殡仪馆进行火化的时候,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雨,似乎上天也在哭泣,这么一个好人怎么就此离开了人世?话说回来,由于第二天要火化,头一天一条龙服务的人就帮忙抢号。我们抢到的是第一号,于是在做了一夜道场后,早晨6:00不到,我们就从东山的家中坐上灵车出发了,到了殡仪馆7点还不到,一到殡仪馆遗体就被工作人员接了进去,然后我们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因为殡仪馆要8:00 才开始上班。所以在等待的过程当中,我看到了殡仪馆里很多很多的人在排队缴费的时候,我看到这一天的号码已经排到了几十号,不由得心生感慨,真的是哪天不死人!我们每天一片祥和,一片歌舞升平,可是你到殡仪馆看看,每天都有那么多人离开这个世界,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所以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到了早上8:30左右,所有手续办好,即将进行火化的时候,杨毅伟的遗体被推出来和我们进行最后的告别。大家按照规矩,围绕灵柩围绕遗体,转了三圈,我也得以走进去看了一下杨毅伟的面容。他的遗容和平时完全不相同。由于体内淤血和冰冻的原因,他的面孔是乌紫的、肿胀的。杨洁进来以后,忍不住悲从中来,痛哭失声,我也难以忍住自己的眼泪。这么一个人,约了好几次要吃饭,没想到最后是以这样的方式和他见面,上天真是会开玩笑!
告别式结束后,我强忍悲痛,扶着杨洁出了遗体告别的大厅,接下来就开启了漫长的等待。到9:20的时候,骨灰领取处通知我们可以取骨灰了。杨毅伟的外孙捧着遗像,女婿刘水金抱着骨灰盒,我们排着队跟在后边,心情沉痛的上了灵车返回东山,到东山的家中,梅瑜已经悲痛欲绝,看到骨灰盒就扑了上来,抱着骨灰盒死死不放。在众人七手八脚的劝说之下,好不容易她才松开了手。我们匆匆举行了一个简单的纪念仪式,然后就把骨灰送进了墓地。
墓地在法海公墓,杨洁选择这个墓地,也是用了一番心思的。下车走几步不远就到了,风水很好,当然也花了好多钱,据说花了十三五万。去现场送别的人非常多,粗看看,应该有七八十人,除了我们坐的大巴之外,还有很多人自己开着车去的,等到这一切搞完,回到家里按规矩吃了一点甜粥,再到饭店吃回丧饭。因为是周六,中午的人比平时多了一些,粗看看大约要30桌左右,后来告诉我们33桌。晚上的人更多,35桌。粗算算,从这个事情的发生到结束,一切就像一场梦,因为遗体多放了两天,多开销了六七万。最后盘点了一下,收到了吊唁的丧葬费是29万,整个吃用开销也花掉了29万,买墓地的还不算。现在想想,一般人家死人也都快死不起了,实在一件令人无奈的事。
事情办完以后,我整个人也虚脱了,感觉就像是大病了一场,当天下午和第二天睡了一整天,身体才慢慢恢复了过来,情绪也慢慢的稳定了下来。死的人死了,活的人还得继续。正如陶渊明所说,亲戚或余悲,他人亦以歌,死去何足道,托体同山阿。惟愿阿二杨毅伟一路走好!天堂没有痛苦。
事情结束后,第二天下午我还在睡觉,杨洁打我的电话,向我表达感谢之情,还给我送来了一点礼物。说实话,我的内心是十分痛苦的,最伤痛的其实是她们自己。尽管已经30出头了,但是由于从小父亲十分的呵护宠溺,所以可以说她是不经世事的。尽管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她还如同小孩一般天真,思想还是那么的单纯,她对我有的只有感激感激,对此我很惭愧。作为她的干爹,这么多年我也没有请她吃过一顿饭,也没有去看她一下,实在惭愧。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尽到一个干爹的义务,尽可能的去照顾她以及她的孩子。
这件事情结束后,第二天又发生了一件悲伤的事,村上的邻居,我的一个学生,同时也是,同事的母亲因病不治而亡。说起他的病,其实已经拖了四五年了,可以说能拖到今天已经是一个奇迹,对于她的死家人是有思想准备的,但是人们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人们还是不愿意接受。接下来又是三天他们家的丧事。由于前面杨洁家的上市牵扯我精力太多,所以这次他们家的丧事我没有过多的参与,这次只是提前去吊了个丧,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因为吊丧的这一天——17日,我要带着小舅子的儿子为为和他的同学要到上海复旦大学去,顺便还要带着小舅子的小女儿一起到上海去打个卡,所以只是在火化以后去吃了午饭和晚饭,这个事直到昨天才结束。
今天早晨生活似乎是回到正轨了。一早我起来继续开始锻炼身体,锻炼完身体,去菜场买菜,来到平时一直去的卖水产的摊位上,想买点虾给依依吃。买虾的时候不见平时卖虾给我的我学生的父亲,我有点奇怪。这时候另外一个老板——我学生的姑姑走了过来,现在她是这个摊位的负责人,她一边称虾一边跟我说:“张老师,你阿知道珍燕的爸爸走了?”“珍燕的爸爸走了?”陈怎么会?他的身体不是很强健吗?!珍燕的姑姑跟我说:“前天他去鱼池上打药水,结果也不知道是药物中毒还是高温,还是身体原因,就死在了鱼池上。”
有这样的事!这个事在昨天吃素饭的时候,我就听人讲了,说是高田村,有一个人到鱼池上去打药水,结果这个药挥发,吸到了呼吸道里,人中毒了,再加上气温高,人就死在了鱼池上。原来说的就是他!
我不由心生悲切,这是一个怎样的7月?短短的10天时间,我所熟悉的4个人相继离去,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无论如何我都觉得是不可思议的,同时也让我感慨天道无常。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只有过好自己的生活,也许才是对死者死者最好的安慰。
愿逝去的人安息,愿活着的人安康。阿门!
2024.07.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