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墨豸
丁小个子见车来了，急忙去喊东西邻居过来帮着装车。
姜文才把大郭叫到一边说：“这回我开车回去，你在这里看着打苞米，昨天捂的棒子都挑出去了，你重点是看好秤，别让东家做了手脚。再就是别让他们偷摸地把捂苞米再掺了进来，当时不看住，过后就说不明白了。”说完这些，姜文才又特意叮嘱大郭，“遇事压着点脾气，别一沾火就着。”
大郭不傻，一听姜文才这样说话，想必昨天的事都知道了，只好默默地点头答应。
两个人说话间，丁小个子把人叫齐了。姜文才指挥他们开始装车。先把标注记号的装进了车厢里边，干一些的装在了边上。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了，运气好也好少赔一点，经过第一车，姜文才越来越对这粮没信心了。车快装好了，姜文才给丁小个子点完了钱，让他派一个人跟车。这回丁小个子竟然不同意了，说：“你们自己去吧，我这边人打不开点了。”
姜文才说：“你放心就行，说着上车就出了村子。一路上姜文才不敢大意，谨慎驾驶，顺利地到了粮库。
今天粮库的验质员是李刚，曾经和姜文才在装卸队干过一段时间，俩人关系还算不错，姜文才喊他小李子。但如今自己离开了粮库，不知李刚还能不能念及旧情，手下留情一点。
人走茶凉也属正常，毕竟人家也得按着粮库的规章来。如果这时候套近乎，场合不太适宜不说，也不是姜文才的性格，人多眼杂，万一被谁盯上了，岂不等于给小李子上眼药了。索性就闯大运吧，如果小李子够意思，过后再补人情吧！
今天来粮库卖粮的车不算多，很快就轮到了姜文才。
小李子见姜文才从车上下来，有点惊讶。自打姜文才辞职后，俩人一直没见过面，今天在这里遇到，小李子问道：“姜哥，你怎么也干上收粮的买卖了？”
姜文才笑着说：“倒腾了两天煤，不好卖啊，这季节不是时候了，琢磨来琢磨去，先干这个试试吧！”
小李子说：“姜哥，不是我说你，留在粮库不是挺好的么？出去单干哪有那么容易啊！”
“唉！可不是？我也是脑袋一热，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小李子笑了，说着拿着探锥走到车前，看了看说：“都是新袋子啊？”
“没事，你尽管扎吧！”姜文才说。
小李子说：“那我就不好意思了。”说着，就在上层靠边扎了两下，然后把苞米粒抖在托盘里，捏了几粒丢在嘴里咬了一下，不由地皱了皱眉。小声跟姜文才说道：“姜哥，你这粮不太行啊！”
姜文才点了点头说：“可不是咋滴，刚刚开始没经验，看走眼了。”
小李子低头想了一下说道：“姜哥，你知道，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自打陈书记上来，管理比过去严了很多，我也不敢太照顾你。这样吧，我只能宽你两个水，等级我只能给你三等了，不过杂质少扣你点，再多我可不敢了。”
“行，也别让你太为难。”姜文才点了点头。
小李子又问道：“你还有几车这样的？”
“还有两车。”
小李子皱了皱眉：“今天都能拉过来？”
“够呛，再拉一车应该来得及，最后一车可能得明天早上了。”
小李子点了点头说：“下回你可得长点眼，别再整这样的粮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