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现,窗台上的“万寿花”已经长出了几片新的叶子,翠绿翠绿的。说一叶一世界,此时形容是最适合的了。那是在开春的时节,看到别人丢弃的几片叶子,拿了回来,泡在纸杯中,她便渐渐生了根,长了芽,一个世界便由此而无限伸展开去。
提及养花,养的最多的还是绿萝,尽管它并不开花。和“万寿”一样,只需一片叶,用心便也会生根。喜欢绿萝的习性,生了根,便会“一枝独秀”的长下去。心形的叶子喜欢追逐阳光,家中的一盆在随性的生长下,便只朝着向阳的一面生长,如一级级爱的绿色阶梯。
去一个叔叔家,看到他家有两盆牡丹,说是朋友从河南带来的。虽好盆好土的伺候着,但仍旧日渐枯萎。我说牡丹不似芍药,南北皆宜存活,况芍药花开顶端,最是宜室宜家之物。且芍药根茎叶花都是入药良物,实用价值非徒有其表的牡丹可比。后再去拜访,虽未见有芍药,但好盆仍在,牡丹已然不在了。
前些日子他带着孩子来家,看到阳台上的“万寿花”开的甚好,便索了一盆。其实我的绿萝长的是最好的,很多人看到后总误以为是塑料的装饰,以至于为了证明不惜从土壤掘出根来,可如此都还不能让他们相信。
能够以真乱假,当是可喜的。
若说开花类的,想养却一直未养的还是芍药。
想养是源于她的性,论美不输于花王(虽然那花王之称也仅仅是千年前世人为了阿谀奉承一个人而不断夸大之故);论性不输于百草;论久远她更是从那悠悠古风中来;论专一她更是扬州如此,京城如此,温室如此,路边如此,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依然如此。她若是一个女子,也该是个隐于凡世的仙子,不争名,不图利,得一知音,于平淡处看流云的。
未养则是源于自知之明了。虽她宜室宜家,虽她寒暖皆生,但终是不忍她屈于寒舍,何况更是居无定所,干了淹了终是不忍。一直希望有朝一日,定了居,安了所,静了心,寻得一处白天日光夜有月的地方,将她请来,没有高墙,没有温室,只去捡几枝旁人最不屑的枝条,筑个卑微小篱笆,衬托和守护。
想到前两天去怀柔参加活动,有幸看到清浅的水塘中有荇菜正开得艳,顿有“无妆气自华”之感。其实这种感想何止是说荇菜,不仅芍药当之无愧,也可以说偶然抬头看到的一片从未见过的洁白的云,或者说无意间看到的一汪从未见过的清澈的眸,亦或说一个从未遇到过的干净的微笑的脸。
想要形容的太多,以至于发现词穷了。只是后来想想那被人以真乱假的绿萝,为了证明她是活的而刨出根的举动竟是愚蠢到家的。因为面庞白净,别人就说你一定是化了妆的,难道还撕下脸皮来证明不是?
还好绿萝长势依旧,想来她是原谅了的......
作者:王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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