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打了自己几个耳光,耳朵嗡嗡响,却还是能听到啪啪的声音,在厕所回荡。
我看着镜子,里面的人如此丑陋,我恨死了,巴不得掐死。我也试着要把她脖子扭断,窗帘的绑绳仍在那里,试着圈住,的确很难受,那个样子估计比在镜子里的她还要更加丑陋。我要不要在扭断脖子之前先帮她拍一张?
只是烂借口太多了,我没能成功的做一个洒脱的凶手。连小遗书都帮她拟好了呢。那大概是N多年以来写过最深情而简短的信了吧。
凳子仍然在窗户下,剪刀也还是放在梳妆台上,抽屉开着,一只蓝色钢笔躺在床上,被子拧成一团,上面沾上了很多脏兮兮的泪水。翔看着他的便利签紧紧被她拧在手中,他惊讶故意地想要争夺回来。她迅速反转握在胸前,里面是她的遗书。放弃死亡怎么能被别人看到如此幼稚的字眼。
翔明明知道了她的心思,却没有说什么,躺在她身旁,一会儿嘴里才嘀咕什么,摸了摸她的手背,像是安慰。她心一颤抖,泪腺又崩裂,泪水划过她的眼角,滴在手臂上,一定很脏,才会那么不值钱。翔的生活能比她好到哪里去?该被安慰的人是翔啊,现在她却可怜兮兮地哀求翔的同情安慰。翔的自闭症都没让他奔溃呢,突然就觉得翔是个勇敢的人,至少不会像她一样选择逃避。
但是逃避多好啊,一个懦弱者的归宿,死亡是他们的解脱,那应该是幸福的,不会想象,没有假象,没有折磨,没有痛苦。
大家都看一个人表面很OK,却看不穿内心的一团乱麻。
内心住着一只狡猾的毒蝎,时不时的钻出来啃噬搅乱,大肠和小肠都缠绕在一起,难受,疼痛。你熬不下去的熬不下去的。这个时候你能想到的快乐是什么?
还有,你们知道自卑吗,来自孤独,身边的大家都过得很安逸的样子,你是异类,你跟那只恶心可恨的毒蝎没什么两样。
日复一日,你在干嘛呢?你笑的样子在脸上停留几刻呢?
我很想问问翔,我可怜的翔,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呢,我心爱心疼的翔,好想好好照顾你的自闭症。这样自大的想法却反而要向你讨教。
几天前听到一个人意外死了,人生无常,我虽然不爱我自己,但希望其他人能好好活着,好人一定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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