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冬至,小时候并不知道冬至是什么,偶尔听大人提起,只觉得那是一个凉薄的名词。
后来长大了,得知24节气歌。就是一种听觉的感受,觉得很好听,背了下来。便也只觉得冬至不过是一个节气而已。代表的不过是冬天来了。今天同学们都在说,今天过节,甚至收到几条信息说冬至快乐!恍然大悟,原来,冬至是一个节日。
老师去了山上祭祖,同学们在四合的暮色里消散开来,在小花园的角角落落里。躲避着清冷的风和渐袭的黑暗。
早上起来,天尚未亮开来,夜色笼罩着空间,晨光熹微却略显薄弱。人像上了磁条的机器,慢慢转动起来,开灯,拉窗帘,开门,烧水,梳头,齐腰的长发让人又爱又恨。将电饭锅里数天的陈饭倒掉,洗干净,剪开牛奶,倒入,冰箱拿出汤圆,也不管牛奶尚带着夜的冰凉,一股脑倒进去,盖上盖子,洗脸刷牙,搽脸,吃汤圆,由于照顾不周,汤圆已经破开来,黑色的芝麻将牛奶染成了灰白色,三色的汤圆只剩下破败的皮,像夏日暴雨后的芭蕉树。收拾好出门,7点9分。看一眼公交车,距离到站20分钟,放弃骑小黄车,走路到公交车站。给闺蜜发了条消息,无他,不过是思念而已。
这种连转的日子,已经从11月24日持续到现在了。没有收入,早出晚归,也曾累到想一睡不起,似乎人生剩下最大的追求就是睡一个不需要闹钟的觉。可却幡然醒悟,自己努力到连觉都省去一大半事,似乎才是追求。我追求的不过是未来美好的生活而已。
有人曾说,我们90后这一代人,还没涉世便想着隐居,还没经历波折,便已然沧桑。是啊,努力回想这20多个年头,似乎确实没有经历多少刻骨铭心。学习,恋爱,工作再学习。这一切,又有谁说得清道得明。渊源纠葛。
12点多便睡了午觉,吃完饭,在炽烈的冬阳下烤晒了两个多小时。太阳转回了另外一个半球,她们现在应该已经醒了过来。妈妈发来一张爸爸的照片,在啃着骨头。然后开视频,妈妈讲她的幸福生活,乌蒙山上的村子,那里有妈妈生活了半生的家,预计还会生活半生,过足一生。周围全是胜是亲人的邻居。她刚刚愉快的和她的侄子和侄媳干女儿等一起围着炉灶吃肉。这生活,似乎无论如何都显得粗旷的。可,这是妈妈的幸福生活,亦是我向往的生活。
我想起,小时候的冬天,脚上是露着大脚趾的鞋,衣服破破烂烂脏兮兮,头发短而枯黄,赶着三五头牛走在那一座连一座的山脊,梦想着一夜长大,逃离看不见尽头的山。
偶尔下雪,我们像出笼的猴子,上窜下跳直到冰雪融化,打含着泥沙的雪仗。吃含着枯草的冰凌。只是后来,我们都长大了,结婚生子,远走他乡,故乡也成了远方。
我想起那一片一片的荒草地,调皮的我们喜欢从山脚点一个火把,看着火势蔓延,年少狂热的血液顺着火苗腾起。后来,枯草燃尽,怕烧了小树苗,我们拿起破烂的外套开始扑灭那已经零零星星的火苗。再后来,一年又一年的春风,我们远离那片曾点过冬火的山坡,寻找小时候的远方。
冬天啊,故乡有萧瑟的风,似秋又是冬,枯黄的叶子堆积在小小的树林,那些青绿色的湿毛衣,松松软软,没见过欧洲的地毯,但我想,应该是一样的触感。山茶花应该也开了吧,小时候的我们一边奉“爱花不摘花”为美德。一边忍不住将它们摘断带回家,插各种瓶子里面里面,甚至将它插在门口松软的泥巴里面,渴望它在寒冬的岁月里扎根门前的路旁。现在想来,儿时我也有那么浪漫的愿望和美好的期待。希望住在鲜花盛开的屋子里。可今年,我买了很多花,现在只剩一颗还活着。其它的全剩了枯叶,枯枝。她们的年轮被我定格在时光之中。
这个城市的冬天不如想象的温暖,2017也只剩9天。我依然挣扎在这个城市的缝隙里,做着多年前我希望冬天摘断的山茶做的事。
后来,准时到教室吃饭,吃完饭,各自回家。今天的新闻,是领队为救游客而被大象踩踏而死。路过路口的时候,等会正昏暗而辉煌,人来人往的夜市,人们过着日常的一天。
现在我坐在出租屋的沙发上排队等洗澡。
可,今天是冬至,据说北方有水饺,南方有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