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女孩,在懂事时有好多人说我是个男孩该多好啊!前面是几个姐姐,我已经是妈妈生的第五个女孩了。
当我哇哇坠地时,妈妈一看不是男孩子就不要我了,她哭着不肯给我吃奶,于是外婆把我放在炕角。不知是这个世界上有我一席之地,还是我命不该绝,竟然一个晚上没哭。外面寒风呼啸,大雪纷飞。妈妈老问外婆:“你把娃扔在哪里了?”外婆说:“扔门外了,你不是哭着不要,我哪敢抱回来。”这时妈妈就哭的稀里哗啦的,不知是舍不得我,还是因失去我而伤心难过,就这样妈妈在伤心与痛苦中纠结了一晚上而昏昏睡去。
外婆看妈妈睡着了,就偷偷的端起昏暗的煤油灯向炕角看看,生怕我哇哇大哭而让妈妈知道。我好像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不受欢迎,愣是一声没吭。为这外婆曾经唏嘘不已。
第二天,也许是妈妈休息了一晚上精神清明了,也许是母性泛滥。当外婆让大姐叫人给我吃奶时,妈妈竟然不让大姐去,让外婆把我抱给她,她给我吃奶。外婆担心妈妈把我摔死,(妈妈曾经不止一次的在外婆面前说要摔死我)愣是不给。妈妈还给外婆打了保证。我才又回到妈妈的怀抱,重续母女之情。
妈妈嫌弃我是女孩,又是自己骨肉在嫌弃与不舍的双重折磨下熬过一月。外婆看妈妈很是痛苦,劝妈妈说:“女儿比男娃靠的住,也许你生了这个娃,你就不生了,我劝你还是别送人了。我听老人们说生五个女儿有一个是凤,也许你以后还靠这个女儿养你呢。”妈妈不知是听了外婆的话,还是舍不得送人,我被留了下来。
从我出生时看,我在这个家很不受欢迎,其实我们的想法都错了,妈妈正如外婆所说在没有做任何防育措施的情况下再未生育。我反而成了一家人的掌上明珠。几个姐姐轮流陪我玩,妈妈不管多辛苦,只要一出门回家时都会给我买一些零食。我竟然在妈妈的奶头上吊了四岁。
父母经常在我面前念叨我如果是个男孩该多好,在我幼小的心里把自己当成男孩,因此从小无论是穿着还是打扮都像男孩子。
上树掏鸟蛋,下沟抓螃蟹,拿弹弓打小鸟,玩打鬼子游戏……总之男孩玩的游戏我都玩,相反女孩玩的游戏我却一概不会,什么做鞋垫啊!扎花呀更是与我无缘,甚至直到我上小学时还留着平头,害得老师和同学搞不清楚我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也常常想如果我果真是个男孩该多好啊!这样不就随了父母的心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