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笔记009|鲁文公18年(1):效尤祸也,毋念尔祖,聿修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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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文公,鲁国第十九任国君,名姬兴,在位18年。

01.

晋文公的晚年,诸侯朝见晋国,卫成公不去朝见,反而派遣孔达侵袭郑国。文公卒,晋襄公在举行小祥祭祀以后,派人通告诸侯而讨伐卫国。大夫先且居说:“效尤,祸也。效法错误,学坏样子,这是祸害。请您朝觐周天子,下臣去打卫。”晋襄公在温地朝觐了周襄王。先且居、胥臣进攻卫国。卫国人派人报告陈国。陈共公说:“你转过去进攻他们。我去对他们说,可以议和。”卫国的孔达就率兵进攻晋国。“君子以为古。古者,越国而谋。”君子认为,这样做属于过于粗心。粗心,指的是让别国给自己出主意。

不孝国之君。

02.

当初,楚成王打算立商臣为太子,征求令尹子上的意见。子上说:“君王的年纪还不算大,而且内宠又多,立了商臣再加以废黜,就会有祸乱。楚国立太子,常常选择年轻的。而且商臣这个人,眼睛像胡蜂,声音像豺狼,是一个残忍的人,不能立为太子。”楚成王没有听从。立了商臣以后,又想立王子职而废掉太子商臣。商臣听到消息但还没有弄准确,告诉他老师潘崇说:“怎么样能弄准确?”潘崇说:“你设宴招待你姑姑江芈而故意表示不尊敬。”商臣这样做了。江芈发怒说:“啊!贱东西!难怪君王要杀掉你而立职做太子。”商臣告诉潘崇说:“事情确实了。”潘崇说:“你能事奉公子职吗?”商臣说:“不能。”潘崇说:“能逃亡出国吗?”商臣说:“不能。”潘崇说:“能够办大事吗?”商臣说:“能。”冬季,十月,商臣率领宫中的警卫军包围楚成王,并且逼成王自杀。成王请求吃了熊掌以后去死,以等待外援,商臣不答应。十八日,楚成王上吊而死。给他上谥号称为“灵”,尸体不闭眼睛;谥为“成”,才闭上眼睛。商臣即位,是为楚穆王。

不孝亲之子。

03.

秦晋殽之战,晋人既归秦之孟明、西乞、白乙三帅,秦大夫及左右皆言于秦穆公曰:“是败也,孟明之罪也,必杀之。”秦穆公曰:“是孤之罪也。周芮良夫之诗曰:大风有隧,贪人败类;听言则对,诵言如醉;匪用其良,覆俾我悖。是贪故也,孤之谓矣。孤实贪以祸夫子,夫子何罪?”周朝芮良夫的诗说:“大风迅猛把一切摧毁,贪婪的人把善良屏退。听到不相干的话就插嘴,听到忠言就打瞌睡。不能任用有才能的人,反而使我和道义相背。”这是由于贪婪的缘故,说的就是我啊。

秦伯犹用孟明。孟明增修国政,重施于民。赵成子言于诸大夫曰:“秦师又至,将必辟之,惧而增德,不可当也。诗曰:毋念尔祖,聿修厥德。孟明念之矣,念德不怠,其可敌乎?”

秦穆公明事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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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二年秋八月丁卯,鲁国在大庙举行吉禘礼,把僖公的神主升到先君闵公之上,“逆祀也”。当时,大夫夏父弗忌为宗伯,即祭祀司司长,尊僖公,且明见曰:“吾见新鬼大,故鬼小。先大后小,顺也。跻圣贤,明也。明、顺,礼也。”

君子以为失礼,曰:“礼无不顺。祀,国之大事也,而逆之,可谓礼乎?”

时臧文仲为鲁大夫,历庄公、闵公、僖公、文公四朝,此事盖得文仲允许甚至纵容。故仲尼曰:“臧文仲,其不仁者三,不知者三。下展禽,废六关,妾织蒲,三不仁也。作虚器,纵逆祀,祀爰居,三不知也。”

参考拙文《论语新视界059|一只乌龟引发的三个男人之间和恩怨》。

05.

秦穆公伐晋,济河焚舟,取王官及郊,晋人不出,遂自茅津济,封淆尸而还。遂霸西戎。用孟明也。

济河焚舟,后世项羽之破釜沉舟之效也。

君子是以知:秦穆公之为君也,举人之周也,举人之壹也;孟明之臣也,其不解也,能惧思也;子桑之忠也,其知入也,能举善也。《诗》曰:“于以采蘩?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之事。”秦穆有焉。“夙夜匪解,以事一人。”孟明有焉。“诒厥孙谋,以燕翼子。”子桑有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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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因此知道,秦穆公作为国君,提拔人才考虑全面,任用人才专一无二;孟明作为臣子,努力不懈,能够因为畏惧而思考;子桑忠诚,他了解别人,能够推举好人。《诗》说:“在哪里去采蒿子?在池塘里、在小洲上。在哪里使用它?在公侯的祭祀典礼上。”秦穆公就是这样的。“早晚努力不懈,以事奉在最上层的一个人”,孟明就是这样的。“把谋略留给子孙,以安定和辅佐他们”,子桑就是这样的。

秦穆公称霸,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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