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怀赋·书论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沃沃四野，众生煌煌。鹰击长天，声遏翔云。鱼搏浅水，清波粼粼。
吾国之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自古即傅灯不绝，泻瓶有受。止于明清，文坛渐没，文人相轻。而以清道光为最甚！天下动荡，战火纷起，神州八荒，四海沸腾。至于辛亥五四，有识之士辈出，欲承先哲之遗风，容百家之长，另辟蹊径，又拓文学之新。不乏梁启超，陈去病之流。堪称大师者，惟王静安一人尔！
吾自幼崇文，观古今之变，察世事之幻，欲达人知命，盖前人所追者不啻也。四海升平，皓月千里。世人皆乐己之所求。而余则感清荷芬芳，花绽无主，朝华玉露。故诗文作赋，皆抒之以景，绘之以形，表之以情。赋诗作文需顺势而为。急于求成而工于词藻者，不若盲人瞎马，误人误己！诚如王国维《人间词话》所言：词之雅郑，在神不在貌。(自人间词三十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自人间词十五)诗文写作，若拘泥表象而无所得，实可谓焚琴煮鹤，清泉濯足。故欲写情须先写景，以景抒情，以情应景。
古文较诗词亦有所不同，（客观之诗人，不可不多阅世。阅世愈深，则材料愈丰富、愈变化，《水浒传》、《红楼梦》之作者是也。主观之诗人，不必多阅世。阅世愈浅，则性情愈真，李后主是也。——人间词十七）诗词多由性而发，古文则不尽然。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胸藏万卷，则行文起笔得心应手，言语信手拈来，左右逢源。故古之先哲无不穷尽年华，毕力学问，夏酷暑，冬严寒，犹不怠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呜呼！今吾辈多如山间之笋蒿，危墙之芦草，工于斧藻，字句浮华。故鲜有盛名。昔年贾岛三年两句，字字推敲，遂有《长江集》《诗格》传世。故行文写作如履冰而行，字句斟酌。呕心沥血，方可遗稿于后世！
文辞论
爰自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上古结绳而治，大事而作大结，小事而作小结。及黄帝史官仓颉见鸟兽足迹而始造文字。自鸟迹代绳，文字始炳。览阅古今，多骏发之辈，不乏有曹植，王桀之流，行文造次，援笔立成，何其由也？有所造作，若成诵在心，借书于手，毋需静思博会，所谓倚马可待，如是而已。
止于后世，诸子之徒，心非郁陶，苟驰夸饰，工于斧藻，滥采忽真，扶文弱植，三两成群，弹冠相庆。诚可笑而笑煞人也。且看狗彘鼠虫之辈，辞理侈溢，曲理附俗，淫巧轻靡，反嗤余人！岂不笑哉？
呜呼！吾国之文化源远流长，自古即傅灯不绝，泻瓶有受。然国人多为旧识所缚，诚如刘梦得所言：“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故多有鬻声钓世之辈，虽行文焕绮，绎辞不绝，实难驯至。何故？心立而言生，言生而文明，自然之道也。
中秋
千里辞去疾
未曾寄一书。
斯人难入梦，
秋月亦成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