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抄了韩國詩人鄭玄宗的詩歌《世間的樹木》。我喜歡花草樹木,特别喜歡山原曠野中的花草樹木。園林庭院中的花草樹木雖然齐整而且名貴,但總有些矯揉造作、掻首弄姿的感覺。上中學時學習茅盾先生的《白楊礼贊》,就非常喜歡西北山原曠野中生長着的那些高大挺拔的白楊樹,第一次覺得人也應該像樹一樣,無論身何處都要隠忍堅守,根要向深處扎,干要向高處展。
在詩人墨客那裡,樹與人之間早已形成了一種默契,移情於樹,以樹喻人,樹邪,人邪,人邪,樹邪……物我相參,渾然两忘了。
詩人流沙河在《年輪》中寫道:“樹木都有清晰的回憶,一生經曆详細寫在心”。樹的年輪記下了陽光、雨水和風向,人的心上也刻着悲喜、感動和傷痕。在共同的生命季候中,年復一年,樹木經曆着發芽,開花,葉落,枝枯;日復一日,我們在順境、逆境中體會酸甜苦辣、五味雜陳。
如果有來生,要做一棵樹。開心的時候開花,不開心的時候落葉。
人生總會有聚散離合,有些人暫時離開,還有再見的時候,而有些人離開,或許從此便天各一方,竟成永别。所以人生最大的苦痛之一應該是離别。中國的唐詩宋詞漢賦元曲,抒寫得最多的情感便是離愁别緒。江淹《别賦》中説:“黯然銷魂者,唯别而已。”柳永《雨霖鈴》中説:“多情自古傷離别,更那堪冷落清秋節。”黄山谷在《寄黄幾復》中説:“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紅樓夢》中,贾寶玉喜聚不喜散,而林黛玉則喜散不喜聚。疏離是人生的常態,生活中意氣相投的也總是聚少離多。
佛説: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來今生的擦肩而過。花姐姐説:如果,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來今生的擦肩而過,那想來已經很幸福了——其實,擦肩而過,也是一種很深的緣分。
流水账本應寫成流水账的樣子,但近來似乎牢騷發得多了,事情記得少了。事實上凡庸之人過着凡庸的日子,可寫可記之事原本就少之又少,再加上還有些事情拿不台面不足爲外人道,这樣一來,也真的就没有什麽東西可寫了。但寫的習慣已經餋成,不寫總覺得這一天過得不完整,覺也很難睡得深沉,因此每天總是寫些什麽方會心安。
有大半個月没怎麽讀書了,特别是開學這半個月,每天都覺得忙忙亂亂的,雜事亂事多得是,找不出一個相對完整的時間讀幾頁書讓自己紛擾的心漸靜下來。但這於我而言也應該是借口。讀書人的本分就是讀書,教書人的本分就是把書教好。别人怎樣生活,那是别人的事情,而於我而言無論置身何處都要想到自己的本分,努力完成自己的本分——一個讀書人的本分,一個教書人的本分。
分享蔡瀾的一段話,與我老一班的同學們共勉:“爲什麽我們對‘老’,有那麽大的恐惧呢?皆因那些孤苦伶仃、行動不便的人給了我們的印象,以爲大家老了,就會變成那個樣子。我覺得老要老得有尊嚴,老要老得體面、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