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开窗,一片银杏叶啪嗒落在窗台。边角刚泛黄,像被茶水渍过的信纸。楼下张奶奶在扫落叶,扫两下就得直起腰喘口气。去年这时候,还是她老伴拿着大竹扫帚在扫,唰唰的声音能传过整条街。
今天去邮局寄信,大厅空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工作人员在打盹,听见推门声慌忙坐直。买邮票时他翻找半天,递来一张泛黄的旧版。"新邮票都压在仓库,"他不好意思的说,"用的少,现在没有人会寄信了。"
回来的路上遇到邻居王婆婆往我菜篮里塞了两个柿子。说道:"我家院里那棵树结的,甜度正好适口,你尝尝好吃,我再给你带。"她总是这么热情的对待周边的人。
夜里写字,那片银杏叶还躺在桌上。叶脉在灯下像地图的纹路,不知要带我去哪里,窗外,最后一片梧桐叶终于松开手,在风里转了几个圈,轻轻落地。
夜深了,枝头那些没摘的柿子还在月光里挂着,像一盏盏小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