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青岛的第一晚终于睡了个好觉,没怎么咳就天亮了。还是想看日出,九日早上五点刚过我就出了门。
栈桥游客仍不少,却不至于拥挤。一些人还带着未尽的睡意,一些人已是神采奕奕。没有人大声说话,多在观望那一叠连一叠冲过礁石扑上沙滩的白浪,倾听那连绵不绝的隆隆涛声。潮湿的海风吹来,游客们一个个衣袂飘飘,烈烈作响,似要乘风而去。
在栈桥望潮观澜听风起,又没看见太阳从海面升起,倒是悠悠然从信号山那边云层钻出来。
回头沿中山路转广西路往沂水路方向去,一路慢慢欣赏哥特式塔楼建筑。科技馆、邮电博物馆、帝国法院、总督府、海军营部等一百多年前的欧式老建筑散落于坡道两边。在法国梧桐滤过的朝阳里,一抹抹红黄蓝绿,已然斑驳了那旧时光。
沂水路与江苏路的交叉口有一小山,窄窄的石头路曲曲折折通山上。信步寻幽而至,山顶屹立着一座基督教堂。青灰色石基,土黄色泥墙,红瓦屋顶绿色塔尖,似乎简略粗疏,却又古朴雅致。林间婉转的鸟鸣更增几分清幽,阳光映照于墙上瓦上,反使心头燥热尽去,归于祥和宁静。
山下就是沿街集市,此时已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腥臊之气扑鼻而来。山上山下恍如两个世界,却和谐与共毫无违和感。原来,出世入世,不过在一步之遥、一念之间。
就在集市旁路边摊要了豆腐脑和煎饼果子,坐在油腻的小桌旁,一勺一口慢慢品味。那一刻,只觉得所谓幸福其实不远。